虽说现在在这儿一切都好,凤孤对她孔明极至温柔体贴,可是她不喜欢如此不明不白地生活着,混混沌沌没有清明。
听到她的话,凤孤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而后,轻轻地道:“夫妻之间,确实应该坦诚相待。”但是,有时候,善意的欺骗,只要是为了幸福,也是可以的,他在心中,又补上了一句。
“对啊,所以,夫君不可以有事欺骗着我,我只想问一句,刚刚那银面说的话,可是真的?我们的关系,并非夫妻,而我,并非叫晚清,而是雪伶阁的头牌晴天。”
他以前,面对商客时,尽管说着假话,可是,他却能直而无畏地望进别人眼中,不露半点疑惧之色,镇若泰山,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假。反而倒像是,对方才是说谎者,气势镇压了场面。
可是此时面对着晚清,他却发现,望着她那一双清澈透明的眼,他竟是无法启齿那骗人的话。
放开她的手,他姿态优雅地翻开架中两个干净的杯子,而后拿起桌上的茶壶,满满地为自己,也为晚清倒了一杯茶水。
翠绿碧波茶水中,映着的,是他眼中的明暗不晦。
借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他缓缓地道:“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听到他的问话,晚清顿了一上,信凤孤还是信银面呢?
这个答案,也许,她心中清楚,可是她知道,此时并不能说出来,于是只道:“我不是不信夫君,只不过,那银面说得有模有样,难免我心中,存了芥蒂,我只想弄清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凤孤却是不回答她的话,而是突然站了起来,向着梳妆台走去。
晚清摸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于是只是睁着一双眼看着他,就见他一回头,手一伸:“跟我来。”
“嗯。”她一手轻拾裙摆,另一手递给了他,由着他带她去梳妆台前。
只见他将她带到铜镜前,而后将她轻轻地按坐在了台前,手缓缓地放在她的肩上,双目,直直地注视着镜中的她。
晚清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疑惑着一双眼,轻问:“怎么了?”
“可曾觉得这一张脸不太自然?”他问。
晚清手伸出轻轻一摸,确实,这张脸,她感觉一点儿也不自然,总觉得……总觉得,她灵机一闪而过。
她一直觉得这张脸似乎盖了一层什么一般,完全没有触觉之感,不如身上其他肌肤一般,可是……
可是,她也曾试着用手轻捏过,却又感到是相连的,并非是那种分开之物。
究竟是如何回事呢?
她抬起头,看着斜上方那张俊颜,却是无语轻问。
凤孤望着她那一双清澈如溪水般的眼睛,轻轻一笑,温柔至极地,略带着粗糙的食指轻轻地在晚清那雪一般美白而倾城的脸庞上轻轻地打了圈圈,极度暧昧。
晚清耳根子一红,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他的动作十分轻浮,可是,若他是她的夫君,倒也无所谓,只不过此刻却是无法证明,而且她的心中,对于他的动作,总是带有微微的反抗意识。
这也是她一直矛盾着的。
“现在可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可不信,一张脸,分明盖了别的东西上去,触感还能如有的脸皮那般敏锐呢!
晚清终于是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并非对她轻浮举动,倒是她自己多想了,于是一正神色,轻轻地点头:“确实,我也一直觉得,我的脸庞,似乎隔着什么东西一般,摸上去,竟似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若说隔着什么东西,可是我用手去捏,却根本就捏不出任何东西来,而且,天天洗脸,也未见有何异常。”
凤孤听罢,心中暗自一笑,他就说,纵然易容术再高明,却也不可能能够将假皮的触感灌入人的意识中的。
望了一眼她挽着三千青丝的玉钗子,他的手轻轻地在她髻上一拉,只见长发如绸般飞泄而下,三千青丝,带着三千情意,披就在了那雪白的衣背上。
她的秀发,细长而柔软,黑如墨,韧如丝,亮如绸,让人只轻轻触摸,便不舍再离开,发中带着淡淡的清荷香气,环环绕绕间,他的鼻中,全溢满了这清荷的淡然香气了。
“啊”晚清不料他的举动,轻轻一惊,手抚上那青丝,却是被他捉在了手心。
只见凤孤手拿着那玉钗子,在她耳边部分的脸庞上,轻轻一点,竟是划开了个小口子,可是,却没有半滴血流下来。
晚清吃惊地抚上那伤口处,却是更证明了,她的脸上,附上了一层皮:“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何我的脸上会有一层皮,而这又是什么皮呢?为何洗之不去,脱之不开呢?”
凤孤却是摇了摇头,脸上一种叹息之意:“我目前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上了一层什么皮,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