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用脚勾起雪夜的下颌,轻辱的强使他仰起脸,残忍地微笑俯视雪夜,轻声道:“雪统领,你不是很抗刑吗,这会又装什么死?怎么,是真的不行了么?”雪夜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停止颤抖。
艳阳收了脚,伏低了身子,仍然微笑着,更低的压了声音:“依我——父王的意思,你这四十刑杖是要挨完的,挨完如果不服还要加的,那赵守德和……哼!磕破了头都没用!还是本世子为你求了情。呵呵,现在,我的、父王要你报名而入!你还能爬进去吗?”
雪夜失神的眼眸一时又现出光华。他挣扎着将口中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布团拉了下来,大口喘着气,胸口风箱般的不正常起伏。
“来人,将他拖进议事厅!”艳阳冷声吩咐!
雪夜昂然不受!他坚决推开两只要架住他的手臂,身体摇晃着自己站了起来。竟然慢慢挺直了他布满狰狞开裂的伤口的脊背,向议事厅方向跨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一个侍卫上前扶了他一把。他用力调整呼吸,又稳稳在站直。对那侍卫感激地一笑,放开他的胳膊。将透血的冰冻上衣整理齐整,又伸手去取抛在地下的铁甲,艰难地往身上套。行刑的两个伍佰不约而同的上前帮他套上了铁衣,束好甲带。铁衣上身,沉重地压迫伤口,在疯狂的剧痛中,雪夜抱拳向二位伍佰致谢,然后张肩拔背,一步步,艰难而又从容不迫地向议事厅走去。
走近议事厅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沉稳垂首揖手,用尽全力呼出:“属下,奴隶营统领、雪夜,请求,王爷召见!”
“传!”
雪夜抑制住身体的摇晃,目不斜视,终于以一个军人的姿态迈进了议事大厅。
王子奴隶·正文 情义两难全
大厅内,父亲居中正坐,左右一溜榻凳上坐了数十位大小将领,各个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堂下跪了两人:守德与李胜。
雪夜上前行半跪军礼。“属下奴隶营统领雪夜,参见王爷!”
铁甲虽然遮蔽了满身的不堪,可浴了血被冰水浸透的战袍还在“滴嗒”流淌着血水。面如金纸,冷汗在下颚汇集滑落。这礼却行得郑重、规范,无半分不符礼仪。
萧远枫按在案几上的指节发白:“你,还不知错?”声音平淡冷静,听不出喜怒。
“王爷,属下有,下情回禀。”
“是说你为何闯了我的粮仓,挟持我看管粮仓大将?”萧远枫双眸如电,带着冷厉、威严、不屑,狠狠注视着雪夜。
“是……”雪夜肩膀不易查觉地微沉瑟缩,然后又□了起来。高吭了声音,一字一顿:“李参将,身为粮草军备仓储主管,玩忽职守,私扣奴隶营粮饷军需,羞辱打伤我营中士卒。请王爷……正军威、明军纪——处罚!”
几句话说完,苍白的脸色胀得通袖,胸口剧烈起伏。
“啪!”萧远枫的手拍上案几,整个大厅震动,他冷视雪夜:“因为他有违军纪,你便可以借机如此行事?”
“属下……已受处罚!”雪夜终于不支,单擘支了身体,却倔强抬眸。“王爷,请罚李胜参将!”
“大胆,竟敢要胁本王!”萧远枫咬了牙齿。
“王爷,……咳咳……”雪夜另一只膝盖也砸在地上,双臂支了地,胸口剧烈起伏,口中鲜血如线外溢,他吃惊地垂头拼命吞咽不断涌上喉头的鲜血。可血线还是斑斑点点滴上地板。
萧远枫眉峰跳动,手按在几上,身体不由前倾。
“王爷,守德以为您应该治李胜玩忽职守之罪,以示公平!”
“王爷,此事不怪李参将!大魏军队从无为奴隶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