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过黄河时又陡生变故。
那渡船摆渡的梢工竟然不知被何处刺客换了下来。幸而是除了几个羊皮筏子外,只一艘大些的渡船,只能分别渡河。待渡过了艳阳紫烟守德他们,香儿雪夜守义携几个侍卫渡河时险相才生。先是两个梢工跳入河中,然后渡船进水。就连船顶上都设了暗孥机关,一时间乱孥齐飞,也幸得雪夜机警,在第一时间内用一把匕首破了机关。在渡船沉没前守德已经飞快地划了原来渡车马的羊皮筏子过来。将一根大绳远远地抛了过来,被守义接到,一行人安然转移到羊皮筏子上。虽说中间又与几个梢工有番打斗,可有惊无险,一行人总算是渡了河。
渡河后清点伤亡,知那些刺客又已经全部身死,自己这边侍卫们轻伤几个。香儿刚欲松口气时,却见身边雪夜的手臂上有鲜血流了出来。
不由惊叫出声,一直不言不语、平平静静杵在香儿身边的雪夜听到她惊叫才似明白自己受了伤。他也只是抬了抬胳膊,浅淡地笑了一下。
香儿命徐医官给雪夜检查包扎,自己匆忙地回到香车之中。含了笑问艳阳可否受惊?艳阳脸上带着傲气同时也有忧色,称都是自己连累妹妹频频涉险。可否不要那贱奴再扮自己?再生变故可以与妹妹共同担当。
一边落霞快人快语,直言幸亏那奴隶扮了王子,否则这一路步步惊心,咱们也不用迎活着的王子回府了……
艳阳脸上变色,香儿安抚地笑。说艳阳是一根头发丝都是伤不得的。让那------奴隶当个盾牌也是物有所用,……一番话香儿觉得自己说得要多干巴有多干巴。
眼睛不觉透过车窗看向前面的豪车,也不知那臭奴隶伤的如何?眼见徐医官背着药箱出了马车,脸上也看不出忧喜来。而赵守德又来请示是否可以上路,香儿点点头。车行辚辚,香儿肚子暗骂:该死的徐医官连个回报都不知了吗?
走了一会,山路上清理路障暂时停车,香儿任性地伸懒腰说怎么今日觉得累,得去豪车那儿小歇。也不待艳阳他们说什么,自顾下了香车,向豪车走去。
守在车门口的小勇子见了香儿,早早拿出了马凳。扶香儿上了车,将车门打开。
进得车来,香儿不觉脸上发烫。怕被雪夜看到,忙着绷紧脸。
雪夜并没有看她,只是垂头静静跪坐在地毯上。见车门从外面关上才跪直了身体,伏身行礼:“下奴叩见公主!”
香儿悄悄吐了吐舌头,舒了一口气。在一旁榻上坐下:“起来吧,都说了这些日子你是王子,不用这样见礼的……别叫人瞧了去。你的伤如何说的?”
雪夜没有抬头,“回公主,医官说是皮外伤,并不碍事。”仍然直直跪着,低头垂眸。可是他眼帘低垂间,眼睫又在轻轻颤动。香儿不觉笑了一下:这臭奴隶,做出这一付波澜不惊的鬼样子,可这颤动的眼睫还是让人一下就瞧出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