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以后,秋风好似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济世堂别样的热闹之门。那些还未搬走的街坊们,仿若眷恋着这份温暖与熟悉,时不时便有几个人踱步来到济世堂。他们或是三两成群,坐在堂内的长凳上,兴致勃勃地唠着家长里短;或是带着几包精心挑选的药材,拜托半夏帮忙熬制预防感冒的中药汤,一时间,济世堂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与浓浓的烟火气。
今日,暖阳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下几缕温暖的光。一大早,安大爷便迈着略显蹒跚的步子走进了济世堂。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苦,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看到半夏正在整理药柜,安大爷赶忙开口:“半夏啊,这天一冷,我这膝盖就跟要散架似的,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你快给我扎几针,缓解缓解吧,实在是受不了了。”
半夏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走到安大爷身边,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关切地说道:“安大爷,您先别着急。我这就给您看看。” 说着,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安大爷的裤腿,仔细查看他膝盖的状况。只见安大爷的膝盖微微红肿,关节处的皮肤颜色也比正常的深了许多。半夏轻轻按压了几下,安大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安大爷,您这是老寒腿的症状又加重了。天气一凉,寒湿之气就容易侵入关节,所以才会疼得厉害。” 半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药柜前,取出消毒棉球、银针等工具。
“我先给您消消毒,然后扎针。扎针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儿,放松些。” 半夏轻声安慰着安大爷,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她熟练地用酒精棉球擦拭着银针,随后,以稳、准、轻的手法,将银针缓缓刺入安大爷膝盖周围的穴位。每刺入一针,她都会观察安大爷的表情,询问他的感受,确保他没有不适。
安大爷紧闭双眼,额头微微沁出一层细汗,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说道:“半夏,你放心扎,大爷能忍得住。只要能让这膝盖好受点儿,咋都行。”
随着银针的刺入,安大爷感觉膝盖处传来一阵酸麻胀的感觉,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一些。半夏一边轻轻捻动着银针,一边说道:“安大爷,您平时要多注意保暖,尽量别让膝盖着凉。晚上睡觉前,可以用热水泡泡脚,促进血液循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适当活动活动,但别太剧烈。”
安大爷连连点头:“哎,好嘞,半夏。大爷记住了。你这手艺可真好,扎上针立马就感觉好多了。”
在半夏的悉心治疗下,安大爷的膝盖疼痛逐渐减轻。过了一会儿,半夏小心地将银针拔出,用棉球按压住针孔。“安大爷,您感觉怎么样?” 她关切地问道。
安大爷活动了一下膝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多了,好多了。半夏,多亏了你啊。”
“安大爷,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来找我。” 半夏笑着说道。
安大爷站起身,慢慢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来,对半夏说道:“半夏啊,这老街马上就要拆了,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常来济世堂呢。但大爷心里永远记着你和苏老先生的好。”
半夏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安大爷,不管老街变成什么样,济世堂都会一直为大家服务的。您要是有需要,随时都能找到我们。”
半夏站在门边,正准备关上济世堂的门,结束这一天的忙碌。抬眼间,便看到了姜雨桐。她的身形单薄,在秋风中瑟缩着,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半夏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她本能地不想让这个破坏自己感情的女人踏入济世堂半步,但瞧着姜雨桐那副可怜样,又瞥了瞥阴沉且透着丝丝寒意的天色,姜雨桐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衫实在难以抵御这冷风,半夏终是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进来吧。”
姜雨桐脚步有些迟疑地走进来,一踏入济世堂,她便细细打量起这个空间。屋子说大不大,可每一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药柜整齐排列,一格格抽屉上标注着各类药材名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一丝烟火气,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你来不是来看病的吧。” 此时,堂内没有其他病人,爷爷也出门找老伙计下棋去了,四下里一片安静。半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姜雨桐面前,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而起,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姜雨桐接过热水,双手紧紧握住杯子,像是想从那温热中汲取力量。她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半夏姐姐,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对,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把柏言哥让给我。我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爸爸,可以吗?” 话音落下,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手中的杯子上。
半夏心中猛地一痛,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直视着姜雨桐的眼睛,说道:“姜雨桐,你觉得感情是可以让来让去的吗?我和柏言曾经也有过美好的回忆,我们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娶的地步。是你们,亲手毁了这一切。” 半夏的声音微微发颤,却透着一股坚定。
姜雨桐低下头,不敢与半夏对视,嗫嚅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半夏姐姐。可是我真的爱柏言哥,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等知道的时候,我已经陷进去了,而且…… 而且我还怀了孩子。” 她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半夏看着姜雨桐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更多的是悲哀。“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的世界都崩塌了。你现在让我把他让给你,你觉得这公平吗?” 半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也有着深深的无奈。
姜雨桐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祈求:“半夏姐姐,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爸爸。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的过错,只求你能成全我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天凉了以后,秋风好似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济世堂别样的热闹之门。那些还未搬走的街坊们,仿若眷恋着这份温暖与熟悉,时不时便有几个人踱步来到济世堂。他们或是三两成群,坐在堂内的长凳上,兴致勃勃地唠着家长里短;或是带着几包精心挑选的药材,拜托半夏帮忙熬制预防感冒的中药汤,一时间,济世堂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与浓浓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