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把你保护得太好,却不能……保护你……”
四周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好像回到了那一年冬天,他们被府中嫡母丢在偏院自生自灭的第三个月。
那年腊月,京都格外冷,雪格外大,像是要把整个李府活埋在沸沸扬扬的白色里。
李容寒把最后半块硬饼塞进弟弟嘴里时,听见自己胃囊摩擦的声音。
他们吃都吃不饱,更别说用炭火取暖。
而他们姨娘停灵的草席还摆在堂屋,丧幡垂下来,正好够八岁的李容琦当被子盖。
"哥,我脚趾动不了...…"
李容琦的声音像只病猫。
“再等等,说不定父亲马上就开看我们了。”
李容寒咬着牙把弟弟生满冻疮的脚贴在自己肚皮上,冻得嘴唇青黑。
“哥……我好累,我想睡一觉……”
李容寒一摸李容琦的额头,发现滚烫。
这是发烧热症,会死人的。
李容寒怕极了,怕唯一的弟弟也和姨娘一样一睡不醒。
“不可以睡,哥哥去给你找药找炭火找吃的,你坚持住……”
将弟弟裹得严严实实后,他顶着鹅毛大雪,一头扎紧白茫茫一片中。
他还记得去库房的路。
当他拍开库房的门,颤抖着哭腔求主管给些炭火和药材。
主管翻开了他眼前的账册,仔细查阅了一番,婉拒:
“夫人并未准备给偏院的份例。”
“我弟弟快死了,求您发发善心吧!”李容寒哭喊着跪下。
主管也是吓了一跳,脸上带了些犹豫,只是还未等他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