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猛地一晃,将上善脸上的疤痕映得如同活物。她指尖按在剑柄上,骨节泛白:"钦犯?"突然嗤笑一声,声音里淬着毒,"比起你们那位陛下,我倒觉得自己清白得很。"
江柚白的剑尖纹丝不动抵着她咽喉,另一只手却将虎符攥得死紧:"弑君之言,够你凌迟十次。"
"弑君?"上善突然扯开右袖,露出整条手臂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最新的一道还在渗血,"三年前白家满门抄斩时,我那师父..."她声音突然哽咽,"被亲生父亲用浸盐的鞭子活活抽死,这算不算弑亲?"
李云初手中的杏仁酥突然掉落。碎屑在地上拼出个诡异的形状——像极了边关地形图。
"虎符是师父咽气前塞给我的。"上善的剑突然指向李云初,"她知道小师妹还活着,让我..."话到一半猛地收住,警惕地看向江柚白。
江柚白的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忽然想起那日刑场,昌平公主被拖走时,确实往人群某处抛了个物件——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玉佩。
"陛下残害忠良?"他故意冷笑,"白家勾结西洲铁证如——"
"证据?"上善突然从怀中掏出血书砸在地上,"看看你效忠的君王做了什么!"绢布展开的刹那,江柚白瞳孔骤缩——那上面盖着皇帝私印,赫然是屠戮白家的密令!
李云初突然赤足踩住血书,足尖正好盖住某个名字:"师姐慎言。"她声音甜腻,眼神却冷得像冰,"侯爷可是陛下最忠心的..."
"够了!"江柚白突然剑锋一转挑开两人,虎符在掌心转出残影,"虎符本侯暂且保管。"他目光扫过窗外晃动的黑影,"至于你们师姐妹这出戏..."突然甩出三枚铜钱击灭烛火,"改日再算!"
黑暗中,上善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子时三刻,白家祠堂。"她塞来的物件冰凉刺骨——是半枚染血的青铜钥匙,"否则..."
后窗被撞开的声响淹没未尽之言。月光下,李云初看到江柚白手中虎符内侧的刻字正在渗血——『景琰』二字渐渐化作『弑君』。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