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演得不累吗?”
李云初指尖微顿。
“你以为……”他俯身逼近,眸色深不见底,“演一场情深似海的戏码,本侯就会心软放过你?”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檀香。
李云初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冷意。
那是洞悉一切的嘲讽!
她忽然笑了,眼底却毫无温度:“如果我说,我不是演的呢?侯爷不相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还嘴硬呢?”江柚白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本侯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李云初垂眸,指尖轻轻揪住被角,声音轻得仿佛一缕烟:“若侯爷认定我是演的……那我便演到死的那日好了。”
她抬眸时,眼底已盈满水光:“横竖我也没多少时日了,事实胜于雄辩……我只求侯爷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哪怕您心里没有我……”
江柚白负手而立,面容隐在光线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见他不语,她索性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侯爷想复活的人是谁?”
她苦笑,“我知道我没资格问,可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我这副身子,最后是给了谁当嫁衣?”
冷风穿堂而过,吹得帷幔剧烈摇晃。
江柚白忽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还这么不安分?你故意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我告诉你,你没资格知道她是谁,本侯能容忍你这么久,那是因为你有用。”
“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不要耍什么心眼子,否则……”
“侯爷。”碧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张神医来了!”
江柚白松开她的下巴,冷声道:“进来吧!”
——
张玄礼的指尖从李云初腕间收回,捋了捋胡须:“风寒虽好转,但气血仍虚,近日切不可再受风。”
江柚白站在窗边,逆光的身影如一柄出鞘的剑,突然开口道:“本侯等不了了,这个月十五必须开始。”
此话一出,室内一片沉寂。
除了碧荷听得云里雾里,其余三人瞬间明白了他这话中的含义。
“十五?”张玄礼眉头紧锁,“算算日子,只剩下十日,她这身子未必能调养妥当……”
“那是你的事。”江柚白声音冷硬,“本侯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