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朝堂忽惊变 困厄困雄身

以命为契 暖阳轻漫 1444 字 10天前

农帝踏碎最后一片青铜残片时,东方的宫墙已泛起蟹壳青。

昨夜冰层下的共鸣震得他虎口开裂,此刻握剑的手正随着太庙钟声的余韵微微震颤。

归途的积雪不知何时掺入朱砂,每一步都踏出细小的火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蜿蜒成断续的血线。

朝露殿的九重玉阶竟结着薄霜。

他抬脚欲跨过门槛的瞬间,檐角青铜铎突然齐声轰鸣。

十二扇雕着百鸟朝凤的紫檀屏风后,传来熟悉的沉水香——本该系在德妃腕间的杏黄宫绦,此刻正缠在首辅苏衍之的拇指上。

三公座次间漂浮着异色星芒,二十八盏鹤形灯竟有七盏燃着幽蓝磷火。

"陛下可知危月燕昨夜犯紫微?"苏衍之抚摸着屏风上新鲜的剑痕,那里残留着农帝三日前试演剑法时劈落的金漆。

他脚下青砖缝隙里渗出淡粉色液体,蜿蜒到农帝靴边时突然凝成冰晶,折射出龙案后重重叠叠的人影。

农帝的剑鞘撞在蟠龙柱上,震落簌簌金粉。

御座两侧本该侍立的金吾卫,此刻脖颈间皆缠着褪色的同心结。

德妃调制的沉水香从他们甲胄缝隙里渗出,在殿内结成半透明的蛛网状结构,每一根丝线都缀着妃嫔们常戴的珍珠耳珰。

"严女说陛下最爱看星轨映在剑刃上的样子。"苏衍之指尖弹出一枚黑玉棋子,击碎了穹顶垂落的冰棱。

碎冰落地竟发出编磬之音,随着音波震颤,十二道茜纱帷幕后渐次亮起宫灯,照出被玄铁链锁在梁柱间的六宫嫔妃。

严女鹅黄的裙裾正在最西侧的纱幔后飘荡。

她发间别着的不是往日那支银蝴蝶步摇,而是农帝在轮回记忆中见过的危月燕尾羽——三百年前导致大周倾覆的妖妃信物。

当她试图转头时,缠绕在耳坠上的同心结突然收紧,在她雪白的脖颈勒出血色星纹。

农帝的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脊映出苏衍之袖中滑落的物件:半块雕刻着魇蛇纹的虎符,与昨夜黑衣人溃逃时遗落的残片严丝合缝。

德妃突然在梁上发出轻笑,她腕间本该由农帝亲手系上的平安绳,此刻正化作流光渗入苏衍之的玉佩。

"陛下可还记得去年乞巧节?"贤妃突然挣扎着扬起手腕,她掌心的织女金梭正在融化,"您说这金梭能穿三界经纬......"话音未落,融化的金液突然化作流矢,将农帝的龙袍下摆钉在御座。

他闻见袖口沾染的梅香——正是严女每年为他酿梅花酿时,特意埋在星象台下的那瓮冰雪气息。

苏衍之的朝笏砰然碎裂,露出里面半截桃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