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眼神扫过半截书信上的朱砂印记,眼神一暗。
抬眼时正撞进步炎风那双如狼的眼睛,“你这半截书信是哪儿来的?”
步炎风突然咧嘴笑了,染雪的牙齿在暗处带着几分狰狞,“殿下不必管我这封信是哪儿来的,您只需知道这上面有姚家的印鉴。”
三皇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扳指,“是谁让你带着信来找本皇子,你又如何知道本皇子会救你?”
“我……”步炎风话还没说完,忽然剧烈起来,咳嗽血沫飞溅在三皇子的衣袍上,“属下虽只是信王的侍卫,但也不是傻子。三皇子是最有望登上帝位的,可现在却半路杀出来个太子胞弟,且那人还是从姚将军府上出来的,若不除了姚家,三皇子殿下怎能安心?”
三皇子从地上捡起了书信,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姚家私通南疆的证据,“你先去我府上躲一躲,等风声过了再说。”
步炎风连忙点头。
暴雨裹着三皇子进府时,姚柔儿正蜷缩在柴房角落啃冷馒头。
房檐上的铜铃被风扯得叮当乱响,混着粗使婆子破罗般的嗓子,“还不滚去劈柴烧水,没瞧见殿下淋雨了。”
姚柔儿攥着馒头的指头发白,自从所有人都放弃她后,她就成了人人都可欺的泥团子。
热水倒进浴桶中,屏风后传来了瘸腿幕僚沙哑的嗓音。
“柳夫人那边该催催了,柳丞相的弹劾奏折的抓紧。”
三皇子的声音混着炭盆噼啪声,“瘸腿儿,这是步炎风给的证据,你给柳夫人送去,正好可以借他们的手除掉姚家。”
姚柔儿的手抖了抖,木盆差点掉在地上。
三皇子的声音又响起,“等姚家倒台,本皇子就能高枕无忧了。”
姚柔儿的下唇差点被她咬出血来,趁着三皇子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赶忙退了出来。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只要能把这消息传回到姚家,姚家人一定会感激涕零,将她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中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