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命人将难民集中安置在一起,这样可以节省木柴。”容寂神色匆忙,“不过现有的粮食和木柴都不足以支撑过完整个严冬。”
“可有别的办法来赈济难民?”卿言从小听爹爹言传身教,济世救民的问题她从来不含糊。
问容寂的同时,她自己也在想办法,眼前忽然一亮,“胜州城内可有多余的粮食?”
胜州城是整个漠北相对富庶的城池,卿言之前看到过街上有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商铺,朝廷发放的赈灾粮不够,要解决难民问题,还须得他们自己从别处想办法。
“我可以用这几个月开脂膏铺子赚的钱买粮食来救济难民。”卿言想着能多坚持几天是几天。
容寂这次回城正有此意,要挽救百姓,粮食和木柴半点都不能缺。
朝廷派不出赈灾粮,只能从商贾手里获取。
“胜州城里的粮食和木柴还不够,需要从毗邻的河北道购买。”容寂心中已有应对之法。
漠北的气候,既不能产粮,又只有最东边树木资源丰富,本身胜州城里的柴米油盐就是从别的地方运来卖的。
容寂被皇帝猜忌,他不能用长陵王的身份在漠北广施恩德,言儿卿卿私下开的脂膏铺子眼下能派上大用场。
与傅行简相识以后,容寂这几个月跟他私下有过交流,要从河北道买粮,离不开找傅行简帮忙。
傅行简是商人,漠北的百姓冻死,赈济难民是朝廷的事,他再有钱也不会有那个善心,拿出自家钱粮来开设粥铺救济百姓。
容寂找傅行简只是让他提供买粮的渠道,钱得容寂自己来出。
“我想借言儿的名义和钱财向河北道的柴米商购买木柴和粮食。”容寂离开傅府,回到长陵王府,落座在卿言面前。
卿言开始有疑,略一思索,明白他为何要用她的名义。
他用的自是“严夫人”这个名字,皇帝派人监视他们,当然知道“严夫人”就是卿言,可对普通百姓而言,严夫人就是严夫人,无人知她是长陵王妃。
这样救济百姓施下的恩德便不会记在长陵王的头上,容寂也就落不下越俎代庖、功高盖主的罪名。
“言儿在上京开的香料铺子赚了上千两黄金,可舍得用来救济难民?”容寂面上浮着浅笑。
名贵香料本身价贵,能买的起的都是上京贵族,她三年赚的上千两黄金用来买柴米救济百姓正好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