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恪暗中策反的乱军有四万人,加上投效他的禁军、皇城守军还有八千人,一路随他攻入大魏宫的实际还不到一万人,其余人都还在上京城内。
“哈哈哈哈哈……”魏承恪仍骑在马背上仰天长笑,“宫内能藏有多少兵马,等本王大批军队攻入大魏宫,本王何须逃,尔等才该束手就擒。”
魏承恪负隅顽抗,只要在京畿附近各州将领收到消息赶到上京城之前,逼父皇传位给他,那他就是最终的获胜者。
血腥残酷的杀戮还在继续,魏承恪一面拼杀,一面等候大批乱军入宫应援。
然而在他预想的时辰内未等到援军入宫,魏承恪意识到情况不对。
魏承乾眼见魏承恪大势已去,下令蜂拥而上,活捉肃王。
围在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魏承恪身下的马被勾断马腿,他从马背上坠落,头上发冠碰掉,头发散乱开。
身上王爷服制凌乱,满身满脸带血,魏承恪的狼狈与魏承乾的衣不染尘又形成鲜明的比对。
他带着必胜的决心谋反,孤注一掷,梦寐以求的太子之位成了他的执念,与魏承乾多年相争,他无法忍受父皇的偏爱荡然无存,无法眼看魏承乾坐稳太子之位,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他不能输,他绝不可能会输!
殿外震天的厮杀声逐渐消弭,魏明帝踏出太极殿,已是尸横遍地,血洗长阶。
乱军怕死者跪地乞降,晨曦破晓之前,只剩魏承恪手中执刀站在尸山血海中,对着四周的空气麻木砍杀。
“把肃王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魏明帝目光冷漠落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
禁军拥上去制服魏承恪,将其全身绑束。
魏承恪仅剩残存的理智,瞥见他的父皇出现,失控发疯呐喊——
“父皇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是你最看重的儿子,你说过对我寄予厚望!”
“你要我去争,为什么到头来不给我?”
“你给我权力,亲手养大一只幼狼,为什么又要拔掉狼的爪牙,将狼当成家犬!”
“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你的棋子,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过亲生儿子!”
……
肃王的质问,皇帝一句都不会回答。
魏承乾恭谨立在父皇身侧,他能感觉到父皇能留下五弟一命,已是最大的仁慈。
他万万没想到父皇有一日会跟他说,属意的太子人选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