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

成才扣动扳机的瞬间,心中便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熟悉的手感,竟与以往截然不同。

空包弹!

成才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只见那个身着黑衣的身影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从容。

黑衣人抬手,将三个被绑缚着的女人的绳索一一解开。

女人脸上的惊恐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微笑的表情。

“咔嚓咔嚓!”

仓库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那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一群原本看似已经死去的“尸体”,此刻竟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齐刷刷地看向成才。

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成才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他呆呆地转过身,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每一个关节都僵硬得不听使唤。

黑衣人缓缓地摘掉了脸上的护罩,露出了那张冷峻的脸庞——封于修。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成才,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有嘲讽。

“这就是你所谓的超脱规则吗?成才,不得不说,你还差得远呢。不过,你给我记住,以后要是还打算循规蹈矩,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机会,可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你第二次。”封于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地钻进成才的耳朵里。

成才只觉得双腿发软,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强烈的双手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钻心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意志彻底击垮。

“这……这难道是演习?”成才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封于修走到成才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

“如果我是你,从一开始进攻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射杀歹徒,而不是在后援部队全部撤离后,还傻乎乎地顺着那个该死的下水道继续前进。你明明知道前方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狙击手,却还心存侥幸,一意孤行。”封于修的话语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剖析着成才的失误。

成才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他握紧拳头,朝着封于修的脸颊狠狠地砸去。

然而,封于修早有防备,微微后仰,轻松地躲过了这一拳。

随后,他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就这点本事,还差得远呢。”

说罢,封于修转身走向仓库门外。

那些装扮成尸体的老A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他们趴在地上装尸体的时候,可是亲眼目睹了封于修是如何“折磨”成才的。

那手段,真可谓是毫不留情,仿佛将成才当成了日本人来整的。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告诉队长,我这边的演习已经结束了。通过的……23号,其他的,全部淘汰。汇报完毕。”封于修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

当成才离开那个阴暗的地下通道时,7号他们早已被卫生员找到并带了回去。

他们小队的菜鸟在选择不再继续前行的那一刻,就已经从这场演习中被无情地淘汰了。

——

在化工厂外,袁朗静静地抽着烟,目光深邃地盯着远处。

“怎么样了?”袁朗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

齐桓站在一旁,神情严肃地回答道:“差不多都结束了,这次的淘汰率比我们预想的要高一些,三分之二的人都被淘汰了。”

袁朗微微皱了皱眉头,又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那个被淘汰过一次的成才,他的成绩怎么样?”

齐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熬过去了,而且许三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狠辣。军医说,成才现在大小便失禁,身体机能紊乱,手腕还脱臼了。”

袁朗愣住了,手中的香烟差点掉落在地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叹:“许三多啊,他比我更适合策划这种演习,可以完全挖掘出士兵的潜力。”

“不过……”齐桓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许三多申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参加国际竞赛,他说能不能申请一个真正的实战任务。”

袁朗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因为成才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实战?”

“大概是这样的。”齐桓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们上哪儿给他找一个真正的实战任务呢?那些歹徒又不是跟我们心灵相通的,不可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出现。”

特种大队的紧急任务向来都是突发性的,充满了不确定性,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提前有准备呢?

“没关系,到时候可以等,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等到合适的机会。”袁朗说着,将手中的香烟掐灭。

在00年左右的社会,局势极为动荡混乱。

尤其是广州的飞车党,更是声名远扬,成为了社会的一大隐患。

而老A所在的河北山区,情况也不容乐观,各种犯罪活动时有发生,社会秩序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对于老A们来说,一个月的时间,或许真的能够等到那个合适的实战机会。

——

成才因为在演习中遭受了过度的恐惧和折磨,心理医生不得不介入治疗。

他躺在中心医院的病床上,整日望着窗外洁白的墙壁发呆。

那洁白的墙壁,在他眼中,仿佛是一片空白的世界,没有任何色彩和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