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时,人会进入一种坐忘无我的境界。
类似于冥想。
意识沉浮朦胧中,有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一点点在耳边响起。
初时,凌越还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诡异的熟悉感。
可就是想不起来。
只是脑子里下意识重复模拟着这种奇怪的声音。
嚓——
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咔——
折断声。
刺——
什么东西在岩石上拖拉或摩擦的声音。
呜呜——
呜咽啜泣之声。
“小越、小越回来了……”
凌越骤然睁开双眼,整条背脊骨好像瞬间结了冻,每一次挤压开阖,都透着艰涩与僵硬。
大脑因为遭受到剧烈的情绪冲击,而短暂地陷入了过载的空白状态。
纷杂的情绪犹如滔天巨浪,裹挟着磅礴之力迎面冲来,试图摧毁她所有的理智。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凌越未曾经过哪怕一瞬间的思考,右手一把抓住旁边的树干,五指深深嵌了进去。
以此控制自己几欲循声奔走的身体。
然而……
“小越,快来帮忙,我砸得不够碎……”
又有一道诡异嘶哑,非男非女的声音怪笑呢喃:“砸得不够碎,就拿去喂狗好了…… ”
树木一阵不自然的摇晃惊醒了浅眠的赵钱孙,当他睁开眼看过去时,只来得及捕捉到快似鬼魅的残影。
赵钱孙一惊,下意识扫了一眼营地,立刻发现凌越不见了。
而原本凌越打坐的位置,四道深且长的抓痕烙印在一人合抱的树干上。
无端透着一股极致失控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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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保护区里天气诡异多变,晚上睡觉前才停下的雨,眯缝着眼睛才打了个盹儿,雨水就又开始冲刷整片森林。
焦老板累得雨水打在了脸上也不愿意醒来,汪家小队的队长看着山洞外黑魆魆的树林,总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安。
思来想去,他认为是自己对此次雇佣单子的危险程度评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