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天注意到这个细节，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于是继续说道："这就说明，四殿主和六殿主也对七殿主心存不满，哪怕没有冲突，也是有隔阂的。"

"他们明知道七殿主是大殿主钦定的，却还是抱有这种态度。"

顾无天稍稍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几分，"那么，就算大殿主找他们谈话，或者对他们施压，他们也不会轻易妥协的。"

钱战先的眸中骤然迸发出精芒，手指停止了敲击。

他不住颔首道："确实如此！经你这般剖析，事情脉络已然清晰！继续道来！"

此刻他已然信服了顾无天的推断，确信四殿主与六殿主不会轻易改变立场。

然而他心中仍存一丝困惑，无法理解六殿主今夜为何表现得如此疏离。

顾无天察觉到钱战先的疑虑，继续进言道："或许在督统大人眼中，七殿主阻碍了您的晋升之路，夺走了本该属于您的位置。"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蔽，书房内的夜明珠光芒显得更加明亮。顾无天的影子投在身后的书架上，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微微晃动。

"但细想之下，四殿主与六殿主何尝不是同病相怜？七殿主的出现，同样威胁到他们在神殿中的地位。"

"此刻最该焦虑的应是他们而非大人。"

顾无天的手指轻轻划过案几表面，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可六殿主今夜态度疏离，举止泰然自若。这意味着什么？显然局势已定，他们早已成竹在胸！"

钱战先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沉思片刻后，他恍然道："你是指...六殿主提及的那桩要事？"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提高，在静谧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顾无天微微颔首，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六殿主整晚对七殿主只字未提，却特意向您传达了大殿主的谕令。"

他停顿了一下，让钱战先有时间消化这个信息，"关键就在于二十载后的行动——大殿主将亲率精锐前往混沌海探索！"

说到此处，顾无天似怕钱战先误解，又补充解释道："属下位卑言轻，虽不解混沌海究竟为何物。但属下确信，大殿主此番决断必与七殿主脱不了干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已经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钱战先自然知晓混沌海的玄机，顿时茅塞顿开。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案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喃喃自语道："本座明白了！正如大哥所言，大殿主破格提拔陆星云为七殿主，不过是要利用他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