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依旧不放心地试探:“这个江书的病不好治,是烫手的山芋,为父不想管。”
他顿了顿,赶在沈无妄之前开口:“这离魂症本就不好治,就算一时治得好了,也保不齐后面会不会复发。一旦复发,只怕皇帝对为父的信任会一朝崩塌。”
沈无妄不语。
沈长河眸光犀利起来。声音却还是刚才一般,是商量的语气,“妄儿,你说,这江妃娘娘,并不受宠?”
“没错。如今情势,皇上并不如何看重她。”
“那她的病……”
沈无妄转过脸来,与沈长河对视。
父子二人面上都收敛了神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听得沈无妄声音极淡,“父亲说不愿费力,便不治了。这值得些什么?不过皇上问起,父亲面儿上交代得过去便是了。”
听得沈无妄这般说,沈长河唇角挑起一个笑意,“妄儿真懂事。”
看来,他当真能把那个江书忘得干干净净。
真好!
按着顺序,两人又来到朝华殿。
不同于前两座宫殿,朝贵妃虽然不久前刚受了皇帝申斥,可并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朝华殿依然富丽堂皇,下人如云一般来去。
甚至连鸿庆帝都忙完了国事,带着晴雪亲自来了。
众人见礼毕。
鸿庆帝着人请出朝贵妃。
几日未见皇帝,朝贵妃见了鸿庆帝就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上来:“皇上,臣妾没有病……”
“不是说你有病,是你近来也吃了些惊吓。朕叫道长给你看看,你腹中还有龙胎呢,多一个人为你保驾护航不好吗?”
当着众人的面,鸿庆帝也软了语气。
朝贵妃拧动了一下身子:“可臣妾之前看罗增大师,看得好好的。这骤然换人……”
鸿庆帝:“那你说该如何?”
朝贵妃眸光闪动:“臣妾这里,就还是烦罗增大师负责到底罢了。臣妾不愿再劳动这位道长。”
“不妥,道长已经来了。”鸿庆帝低头沉思半晌,终是妥协了一小步:“这样吧,朕也把罗增大师请来,两位一起为你驱邪、降福。这可是后宫独一份儿的恩宠,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朝贵妃也想不出拒绝的托词,只得应了。
没一会儿,罗增也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