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茜眼眶通红, 狠狠地咬了咬牙:“我也可以接纳!没有让二伯抚养我们老爷血脉的道理。”
今日这番谈话, 只有府中的几位掌事者知道, 沈弘没被允许进入书房。
但是,他却全程关注了书房中的动静。
一听闻父母已从前院书房离开,回到宜修院,沈弘便当即动身赶了过去。
边走边问:“我母亲神态如何?”
“回少爷,小的远远观着眼角发红,似是哭过,神态倒是看不出什么,全程冷着脸,并没有太多表情。”
沈弘眸光闪了闪,点头。
等他一进入宜修院,就看到被打发到院外守着、距离主寝很远的一众丫鬟婆子。
“少爷。”
马婆子想要上前阻止,却听沈弘开口道:“该知道的我早已知晓,不用担心,我就是去看看就出来。”
马婆子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到底是没有阻止。
自从沈峦将沈弘送到沈崴处,跟着大房的几位公子一起学习,沈弘在三房的话语权便日渐加重。
甚至在某些时候,他的话语权几乎与沈峦齐平。
作为三房未来的继承者,沈弘自一开始便表现出了让下人们所服从的能力,也因此,他在三房拥有着与沈峦不相上下的话语权。
沈弘很轻易地走入到三房内部,离主寝稍一近些,就听到自家母亲的哭斥。
“……是不是当时,如果那外室生出来的不是一个接一个的女儿,但凡她早早生出来了儿子,你就会早早将她领到我的面前?”
在书房面对着公爹与大伯时,郎茜的情绪到底是还有保留。
现在一回到自己的院落中,确定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她在书房中压抑着的情绪就都全部发泄了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的形态肯定是狼狈且狰狞,但是此时的她根本就抑制不住。
仔细回忆起她重新开怀、怀上弦哥儿那一年,沈峦似乎有一段时间的欲言又止。
当时她还感觉奇怪,却只以为是沈峦在外面公务上的事。
但现在想来,他那分明就是因为在外置办的外室终于为他生出了一个儿子,正在犹豫应该怎样与她开口说呢。
只可惜,那时的时机不巧,之后没过多久,她就被查出来老蚌怀珠,重新怀了子嗣。
那次查出来后,沈峦怔立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是欣喜若狂。
再之后,等弦哥儿生出来后,沈峦更是再也没有表现出曾经那般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按照资料上所说,沈峦也是从她重新怀孕开始,才渐渐少去了那边,直到她产下弦哥儿,更是彻底与那边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