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忍耐不住,闭着眼睛轻轻道:“呛死了,出去。”
沈寒之乖乖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不请自来:“王爷,在下给您拔针。”
沈寒之提着药箱离开后,阿保一边收拾,一边道:“王爷,阿寿来时给陈老爹和秦姑娘带的礼物,阿寿已经送了过去,秦姑娘给阿寿赏银,阿寿没有收。咱们这次过来带的礼物,小的已经让人备好了——”
见王爷双目微阖,一动不动,阿保忙住口不说了。
赵舒等了半日,没有等到下文,便开口轻轻道:“这次的礼物,我亲自上门送去——毕竟陈老爹曾经收留过我,对我有恩”
他的声音轻缈之极,阿保凑近了才听得清楚,忙道:“王爷,那咱们从河上乘船过去,还是坐轿子过去?”
赵舒蹙眉道:“几步路,还用坐轿子?步行就行了。”
阿保不敢吭声了。
京城秋季异常gān燥,这次回去,王爷的病又重了几分,成夜成夜的咳嗽,好几次咳血,陛下已经吩咐蔡旭监制寿材了。
阿保眼睛有些酸,鼻子也涩涩的,赶紧低下头,转身用衣袖拭去眼泪。
临行前,陛下又把他召去,黯然良久方道:“你这次过去,小心服侍,阿舒想做什么,让他做就是若是真有什么不测,朕打算让阿舒附葬皇陵,待朕百年,阿舒在huáng泉之下,有朕在,他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赵舒听出了阿保的哽咽声,却装作没听到。
这次回京,他只见了母妃一面,母妃一见他就开始流泪,一直到母子分别,母妃也一句话没说,只是流泪。
他知道自己的情形,之所以勉qiáng撑着要来巩县,其实是想见秦素梨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