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梨知道如今河对岸的金大人别业是自家的大主顾,单是花木盆景这一项,这个月别业就在陈家订了二三百两银子的货,自是怠慢不得,便不再多问。
陈老爹正在花圃北端忙着扦插玫瑰枝条,见素梨过来,忙道:“素梨,最北边那丛灌木该浇水了,你去浇一下水。”
素梨一听,就知姥爷说的是那丛据说能解毒的传家宝,忙拎了水桶就去河边打水了。
给灌木浇罢水,素梨在夕阳中观察那丛灌木,发现上面结的青色的小圆果实变大了一些,先前有绿豆大小,如今已经长到花生米大小了。
这些圆圆的玩意儿能把赵舒治好么?
那样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却因为幼年身中剧毒以致身子孱弱,受尽苦楚
希望他身上的毒能解掉啊!
此时河对岸别业花园内,素梨心目中“温和善良”的赵舒提笔蘸了朱砂,却没有立即落笔——他这一落笔,可就是几百条人命。
枝江河道总督范武勇,克扣河工银子,贪污治河款项,贪墨银两五十万两。
这且不说,他居然敢介入朝廷党争,阻拦往东北运送军粮的船只,以至于延误战事,牺牲将士性命。
抄家灭门已经是便宜他了
赵舒提笔在密折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刘兴隆拿了赵舒的印章盖上,当着赵舒的面密封,然后退了下去——他今晚出发前往京城。
旁边侍立的阿保这才上前收拾了笔墨纸砚,服侍赵舒躺下。
待赵舒睡着,阿保这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