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的引路内侍带着江太医几人回来了。
见了于闲止,他跪地拜见:“奴才是这桃花阁的管事,叫徐抚,这位是江太医,这二人是跟奴才一起在桃花阁伺候的。”
于闲止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应声。
徐抚抬起眼皮往四周一看,目光落在浑身是血神志不清的李贤身上,惊诧万分:“这、这——怎么会这样,奴才不过走开了一会儿,昌平公主——”他移目来看我,似乎想要问我。
他还好意思来问我?!
“莫白。”于闲止打断徐抚的话,吩咐了一句。
“是。”莫白会意,先将李贤扶起,令他卧在一旁的小竹榻上,再拱手,“属下这就去通报陛下与焕王爷。”
我大哥与二哥来得很快,随他们一道来的还有李嫣儿、平西王与宠妃顾璃,沈羽,二嫂、以及今夜赴宴的几位后宫嫔妾。
颜贵人看了看我,看了看竹榻上的李贤,“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竟跌退一步。
小三登自一旁拾了我的氅衣,几步上前要为我披上,我推开他的手,说:“不用。”
其实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眼下的样子一定láng狈得很。
袖口在与李贤的拉扯间撕裂开了,衣襟上脱了一颗扣子,鬓边的金簪落在地上,发髻大约也乱了。
只是,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就是有些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是不是还盼着我能更láng狈些,衣衫不整,流泪不止,生而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