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立刻大笑。屏幕里的那娜永远是最青春靓丽的那一个, 和其他女团团员一样会迎合观众穿很紧身的衣服,穿很短的裙子。
跳舞就算跳到腿脚抽筋也要坚持,哪怕实在是不擅长,也要在出了差错后强硬地解释一声只是今天身体不好/状态不佳/音乐没跟上。
“做那娜这么久了,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那竹忽然笑了笑,只是大屏幕里的表情丝毫不是轻松的样子。
“其实大家都知道吧,我的本名叫那竹,‘竹’这个字是我莫拉取的,‘莫拉’就是你们这儿‘奶奶’的意思。”
“她跟我说,‘竹’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希望你能像竹子一样永远坚韧不低头,也能像空心的它一样学会谦虚和礼让。”
“可是说起来真的很好笑,在我来这里之前,其实从来都没亲眼见过竹子。我是边藏人,从小与山作伴,我们那里只有一望无尽的戈壁和每到秋天就刮得人睁不开眼的风。”
台下原本爆炸般的笑声渐渐稀稀拉拉,最后几乎没有一个人在发出声音,就连手里的荧光棒也要挥舞得轻一点。
那竹轻轻抹了下眼角,说:“来到这里以后,我遇到了很多人,也遇到了很多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真的不知道那个穿着短裙在台上蹦蹦跳跳的人是谁。所以在他们提出要给我改个洋气点的名字的时候,我说好啊,随便怎么样都行。”
“他们又说那娜,决赛咱们也用个洋气点的舞曲吧,我还是说好啊,随便怎么样都行……可是现在我忽然改主意了。”
那竹抓了抓身上的衣服:“反正这样也不能跳舞了,而且……”她又笑了笑,这回终于连气温都回升起来:“现在终于有人能让我做自己了。”
那竹临时改节目的消息,在台下引起不小轰动。导演跟工作人员完全愣住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如何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