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关山月顿了一下才道:“我说起夏白眉时,言谈之间总是不屑厌恶,连你也道我是与他在南倌处结下了梁子,这其实倒也不全然是谎话……我初时确是为着那貌美小倌争风吃醋,和夏白眉有过节,只是后来……”
他说话间扭扭捏捏、吞吞吐吐,与往日颇是不同,关隽臣皱了皱眉,不由催促着问道:“后来如何?”
“后来有一次,我在关西碰着了夏白眉在外办差使。你也知道,我那时本就与他不睦,言谈之间便有了冲撞,不曾想他将那乌衣巷皇级剑拿了出来强压我一头,我、我乃堂堂恭亲王世子,竟要对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我这如何能忍?”
“你怕是要自找麻烦了。”
关隽臣眯起眼睛道。
他对这位幼时便一起长大的玩伴颇为了解,关山月性子很是倨傲,在夏白眉面前丢了好几次面子,定然是要找回场子的。
只是那夏白眉心机何等深沉,只怕关山月不是对手。
关山月听了不由面色一晒,道:“咳,我道他是个去了势的阉人,本想给他下点迷情之药叫他求而不能,出个大丑。但也不知怎的,那夜竟不知不觉被他将药调了包,倒是、倒是反叫自己中了招……”
关隽臣一时无言,关山月虽然懒散,但却绝非寻常草包世子,心思智计也称得上上乘,却没想到竟被夏白眉不动声色就给平了个明明白白,这可真是自讨苦吃了。
“我寻的那味药,不会叫人昏昏沉沉,而是在清醒之时便感到情热难耐,我神志清明,知道此事不妙,本是想随意寻了个倌儿泻火,只是没想到药性太裂,竟连几步路都走着过于费劲,还没出一条巷子,便被夏白眉拿住了。”
“你身份贵重,他只怕也不敢对你造次吧。”
关隽臣刚一出口,忽然之间便想到若是无事发生,只怕关山月不会特意说出来,一时之间登时便觉不妙:“莫不是你与他……?”
关山月沉默了半晌,随即抖了抖缰绳,抬起头道:“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