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隽臣就若无其事地坐在少年身边,自顾自地看着他的卷宗。
要说那案桌也着实宽敞,别说多一个少年,就是多上三四个也不成问题。
可关隽臣乃是亲王之尊,哪怕是他宠爱的鹤苑公子,也不敢这般与他并肩坐着。而瞧那少年的衣着,又分明和普通下人没太多分别,完全不似鹤苑公子那般华贵无匹。
白溯寒刚刚回府没几天,关隽臣又并未把晏春熙的事都告诉他,他一时之间不由诧异地怔住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门便又被叩了叩,走进来的是一身青衣的王谨之。
“你们坐。”关隽臣抬起头说了一声,随即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过后微微蹙了蹙眉,转过头对身边那少年温声道:“今儿你这茶叶放多了,看,这才过不多时,茶水就苦了,难喝。”
白溯寒这边刚坐在侧首,与王谨之遥遥对视了一眼。
听关隽臣这么说,本以为少年要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谢罪,可没想到那素衣少年竟抬头只瞧了一眼关隽臣,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的样子,只是若无其事地说:“那我待会儿再给你重新泡。”
白溯寒听得大惊,这少年本就做错了事,竟然还敢让关隽臣等。
可令他更惊讶的是关隽臣竟也没怪罪,只脾气颇好地对少年笑了笑,倒像是很高兴似的。这才转过头,对他淡淡地道:“你要禀的事,趁谨之也在,直接说罢。”
“王爷……”白溯寒皱起眉毛,他锐利的目光瞥向了那一旁的少年,沉声道:“事关重大,下人杂役在这儿,溯寒不便直言。”
他性子高傲,与关隽臣向来直来直往,从不藏着掖着,这会儿见晏春熙这般不合时宜地杵在那儿,王谨之竟也不说话,心中颇觉不悦,更是毫不客气地开口了。
那少年听他这么说,脸上不由也有些无措,他站起身,似是想要告退,却被关隽臣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