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春熙望着纸上那“忠”字,不由微微怔住了。
就在这时,王谨之扣了扣门后走了进来。
关隽臣睁开了一双乌漆漆的丹凤眼:“有事?”
王谨之躬身行了一礼,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王爷,程公子那边身子不适,叫大夫给看了,说是这些日子恐怕不能伺候……”
关隽臣眼里毫无半点波动,不耐烦地道:“知道了。你看着办便是了,无需多禀这等小事给我。”
王谨之的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随即马上低下头应道:“是。”
王谨之退出去之后,关隽臣才恹恹地拿起犀筷,正准备吃点东西。
可是一抬眼见晏春熙站在案桌旁,那一双杏眼里望着他时竟隐隐有些讥诮,他不由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晏春熙拧开头不再看关隽臣,只应道:“没什么。”
关隽臣心里也有点火气,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沉声道:“有话便说,别遮遮掩掩的讨人嫌,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晏春熙被这么一激,眼里也霎时间迸出了点怒意,他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关隽臣:“我看着你,是在想——你就真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吗?”
少年的语气硬邦邦的,丝毫也不在意关隽臣霎时间铁青了的脸色,一字一顿地问道。
“程公子身子不适,难道不是先前被你弄伤的?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要被你那般毒打?程公子无端受了这遭罪不说,如今这在你眼里竟是微不足道、连禀都不需要禀的小事。你、你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