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关隽臣挥了挥袍袖,没再多说什么,径自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晏春熙一个人,他身子瘦弱,就这么静静地跪在中堂。
关隽臣知道晏春熙是在等自己,他慢慢地走到晏春熙身的红木椅前,撩起长衫下摆坐了下去:“你有话,便说吧。”
“我不去平南王那儿。”晏春熙一字一顿地道。
“此事不听你的。”关隽臣面无表情地道。
“我就是不去。”少年虽然跪在关隽臣面前,可抬起头时并没有哭,眼神倒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倔强。
关隽臣有些诧异,晏春熙一直都是那么乖,那么甜,像是一颗入口即化的桂花糖般没半点脾气,可此时那执拗的样子却又刚又直,与往日全然不同。
“我曾教你两件事,你可还记得?”关隽臣慢慢地道。
“我,记得……”晏春熙的眼神有些茫然。
“你若是记得,便不敢这么对本王说话。”
关隽臣神色淡漠地道:“我曾与你说过,这宁王府上下,下至草木、上至宠侍,皆是本王的东西。本王的东西,想怎么摆弄,便怎么摆弄,想让它待在哪儿,它就要待在哪儿。你得明白,在这儿没有你想不想,只有本王想不想。”
晏春熙的嘴唇微微发抖,他望着关隽臣,喃喃地道:“成哥哥,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一样东西吗?一样……想摆弄就摆弄,想丢弃就丢弃的……东西吗?”
关隽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