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废物,才碰几下就不中用了,看来不给你上环真是宠不得了。”

关隽臣抱着晏春熙,轻轻抚摸着少年高潮后仍在脆弱战栗的背脊。

他话虽是这般说,心里却着实动容——他晓得,这般动情的模样是装不得的。

“成哥哥,我今年十七。”

晏春熙把头埋在关隽臣胸口,突然用牙齿死死咬住关隽臣的手臂:“五年后我也二十二了,你不准就那样把我丢出王府,你当年……可是收了我的明珠的。”

他也不抬头来看关隽臣,只是含糊不清地呢喃道:“你别笑,虎头鞋上的另一颗明珠,我一直好好收到了十五岁,直到那年我被没为了官奴,才被官府的差人给抢走了。若不是那时入的是宁王府,我早已没了盼头,也没了心力活到今日。”

“那日在牢里见你,我又怕你、又想你,还觉得自己太丢人。我想,你若是当真讨厌我、要我死,我一个字也不多话,也不叫你想起那个唐唐。但你没叫我死,我、我这才……”

“成哥哥,我心里一直有你。十二年了……金风玉露一相逢啊,我无父母,无亲眷,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了。我想了你十二年,你不能只拿五年来换。”

(第六回 )

“净说些没边儿的话,”关隽臣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淡淡地说:“五岁时你又懂什么?这也都能算到年头里?你这是勒索,懂吗。”

“我那时,的确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可长大后,我却时时会想起那年大雪中,我仰头望着大周冠军侯,然后撒娇让他为我蹲下来时的心情。”

晏春熙抬起头,他杏眼里澄澈淳真的光芒,竟然让关隽臣也不由听得出了神:“是什么心情?”

“天边寒月,落入我怀。”

晏春熙说着,小心翼翼地捧住关隽臣的面孔,就像是十二年前小小的唐唐做的那样,重复了一遍当年他说过的那句话:“冠军侯,原来你竟这般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