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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旭初也知道,自己手里这把牌在对方心里跟明面儿似的,也瞒不住。如果再攥着某一张牌不给,某位冷面腹黑的家伙估计要把他十三张牌都是什么一个一个地给大家念出来。算了,惹不起还是给他吧!这把就让他胡吧!

程溪溪看得目瞪口呆,吐吐舌头,心想,好吧,我说自己不太会打麻将,其实一点儿都没谦虚,没本事跟这两位爷打,一定死得很惨的。

不过她马上就被陈言脸上溢满光彩的表情迷住了。

男人的嘴巴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睫毛闪了闪,眼神有点儿开心也有点儿释然。他从手边儿抄起剩下的最后半瓶啤酒,跟胤旭初轻轻碰了下瓶子,那意思分明是说“谢了”,随即一饮而尽。

胤旭初也喝掉了手里的最后半瓶酒,抬眼看了看坐自己对面的程溪溪,又看看陈言,眼睛里似乎全都是内容。

那瞬间这三个人什么都没说,又似乎把什么话都说了。

多年后回想起来,一场牌局就有如人生。

小陈先生就这么淡淡地说,你还不把你手里那张牌给我,死攥着咱俩都胡不了。

男人之间有时候气场很玄妙,一张牌,两瓶酒,有些问题已经默默地解决掉了。

那天是周末,打牌打到快十二点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伙。

程溪溪从小数学就不怎么样,凡是跟数字有关的她一概都玩不转,看见数字就头大。

姚月蒙打牌水平也一般,但是出手还算谨慎,远离硝烟战火,只敢捡边张儿打。

最后牌桌上基本就耍彭宇一个人,频频点炮,不是帮陈言点了就是帮胤旭初点了,把姚月蒙、程溪溪和ike雷得直捶桌子,戳着彭宇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