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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睫毛够长了,”瞿嘉说,“你哪儿哪儿都短。”

一管睫毛膏快要让俩人给玩儿干巴了。好像是欧莱雅的,超市专柜还卖挺贵的。

化妆盒里还有一排个钟颜色的口红。俩人默默地又不说话了,这个下午的阳光就是有魔力的,让他们默契、快意又无言。周遥下意识就挑了一支颜色低调的,不是大红大紫,是茶玫瑰色带着浅金珠光。

瞿嘉不由分说拿过口红,扳过周遥的下巴,爷给你涂。

周遥一笑,乖乖坐好,没有拒绝。

俩人之间,就好这唯一肉麻的一口儿,属于他二人之间绝对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瞧见这种爱好,见不得人。他们倘若在十六岁时才相遇,也不会发展出这么神经病的“爱好”。

瞿嘉跨在周遥面前,把两条腿岔开,弯腰,小心翼翼地给周遥勾勒唇型,涂满浅金玫瑰色。

“好看么我?……能见人么?”周遥咧嘴,立刻暴露半颗沾了唇膏的门牙。

“只能见我。”瞿嘉哼了一声,帮对方抹了抹牙齿。

周遥坐着不动,仰望等待,来啊。

瞿嘉再次弯腰,微微偏头,捏着周遥的下巴,在遥遥嘴上,给自己碾展,涂匀……

客厅餐桌旁边,是周遥老妈的钢琴。

他俩那天后来,就弹那架钢琴。周遥不断怂恿,特想听:“你给我弹一个。”

“老是不练,都忘了,不会弹了。”瞿嘉垂着眼说。

确实好久没练琴,别说钢琴,瞿嘉现在连吉他和架子鼓都快废了!整天就跟周遥混在一起,逛街,吃饭,踢球,有周遥在的地方,就有他。他都好久没怎么练琴,往常那几年,一个人窝在芳姐的录像厅小黑屋里,独坐在钢丝床上苦练修行,弹琴唱歌技艺日进千里,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现在抱的是遥遥,他还有心思抱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