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抑制喜悦,只能说出这个有些奇怪的提议。
“居然还有这种比赛。”
“是真的,获奖证书就在我房间,你要看吗?”
证书是前段时间我老妈打包一起寄来的,不过,季靖闲显然对这种无聊的东西不感兴趣。
“你小学也是在虹榆市上的?”
“虹榆市青野县一小,你不会也是吧?”
季靖闲没有回答我, 而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示意我给他缓解眼部疲劳。
拇指抵上季靖闲的太阳穴,我轻轻刮着他的眼眶,无论有意或无意,我的手每一下都会碰到他眼角那颗泪痣。他闭着眼,看不出心情,但他把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袒露给我,还是让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不只是眼周,季靖闲的全身都随着我的眼部按摩放松了不少,看样子,我的手法还是很到位的,没有砸了眼保健操冠军的招牌。
“有人说,泪痣用作三生之后的重逢,为爱人偿还前世的眼泪。”
季靖闲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搭在下眼睑上的睫毛却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动了一下。
“怎么确定所补偿的那个人即是亏欠过的人?”
我手指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我还以为季靖闲要嫌我封建迷信,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我一时语塞,这不过是我道听途说的,想借来跟季靖闲开个玩笑罢了。
“倘若亏欠之人今世已无法再接受补偿,下一世还会因为它而相遇吗?”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锐利的眸中突然浮起无助,如同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的心脏抽了一下,像这样偶尔在我面前展露脆弱的季靖闲,总是令我心疼。
我一心疼,就会心软。
“会的吧……”我安慰道。
我还想继续,季靖闲却一把按住我的手:“行了,你先出去。”
“……那你别忙太晚,早点去休息。”
我最后感受了一秒季靖闲脸部皮肤的温热,收回手,退出季靖闲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