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外面有人在说话,舒杨微微后仰着身子,靠得离棚布近了点。

人通常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在嘈杂的环境里亦然,舒杨刚才听见有人说了到了“舒杨”。

棚子里另外几桌人都吃得正热闹,这角落没人注意,成新意看清了舒杨的动作,gān脆地起身,踮脚从棚布上方连接处的缝隙往外看。

隔壁也是一家烧烤摊,两家棚子开口在两个方向,最里面的棚布却是挨在一起的。

也是靠棚布这一桌,隔壁家坐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在大声说话。

成新意对着舒杨招招手,舒杨起身站到他旁边,也踮脚看过去。

那男人背对着这边,抽着烟,正骂骂咧咧地chuī牛:“舒杨那傻bī,主编是老子叔叔,所有新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还想跟我抢岗位?谁还能偏袒他?自己做错了事,真他妈大快人心。”

有个人说:“副主编还帮他说话呢。”

男人应该是喝大了,说话有点不清不楚的:“他倒霉咯,副主编又他妈怎么了?副主编也管不了那么多,傻bī玩意儿。”

“哎哟这狗血的哟,都能说书了。”成新意轻声说,“这傻bī就是你那同期的同事?”

舒杨点点头,也小声说:“他也住附近,没毕业的时候就认识,一个院隔壁系的。”

那头的人把舒杨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听得舒杨一愣一愣的,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

成新意看他表情,点了烟:“别人骂你你怎么还笑?”

“你不觉得很好笑?”舒杨啧啧两声,借着酒劲儿刻薄道,“你说我这都离职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这么惦记我呢?你数学肯定好,来求一下他心理yīn影的面积?”

成新意也跟着笑了笑,清清嗓子,故意大声说:“舒杨,我怎么听到有人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