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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静静等在树下,呼气成白。

手里袖炉已经开始变冷,她就把手笼在卫琅披风下边。

卫琅那边也终于打完了,急匆匆的赶过来。他身上还冒着汗,见阿狸冷得跺脚,脸蛋鼻子都发红了,原本想揪她耳朵算前账的心情就这么消散了。

“你得有多呆啊!”抬手就给她套上兜帽,假公济私拍了她后脑勺一下。

阿狸抬头瞪他。

卫琅忽然就觉得心里很熨帖——他砍杀回来,有这么个乖巧得像兔子,却又钝感的敢用这么不满的眼神瞪着他的姑娘,执着的在垂柳树下等着他。这种体验于他而言还很陌生。

他并不知道,在正常人的生命里,这种感觉稀松平常。他们常从亲人身上体会到。它名为温馨。

他只是想,其实仔细看看,阿狸长得也很好看。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添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

“披风拿走。”阿狸不知道卫琅在心里夸她,语气不善。

“抱着吧。”卫琅心情好,笑语盈盈,连声音里也有种暖暖的沉静,“看你冻得。”

阿狸:很沉啊你知不知道>皿<

但是抱暖了的东西,忽然放开,确实会觉得尤其的沁寒,也是真的。

“赶紧回去交差吧。”阿狸转身要走,瞟见卫琅回头挥手,也跟着探头望了望。

就见司马煜站在朱雀桥上,专心致志的团弄着什么。

桥头还挂着明灯,灯下只是一方橘红色的明光,雪花一闪一闪的落着。他就在那明光里,旁若无人的玩着雪。

阿狸一直一直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