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断人财路,一个雪中送炭。她跟南采苹的可憎可爱自然立时分明。
不过邵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十几万两雪花银,比起喂饱蠹虫,有无数更好的用途。
“铃音,你月银多少?”她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
铃音愣了愣,没想到她会不知道,便答道,“升了总管后提到了五两银子,贴身侍女那会儿是二两。”
邵敏不由合起书——就算南采苹入宫后便拿着总管姑姑的份例,不吃不喝攒四年,也不过才二百四十两银子。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元清来寿成殿的时候,心情略有些沉重。
他看了邵敏呈上去的账目,大略也知道邵敏为何要这般节俭,只觉得自己让她吃苦了。
因此邵敏出来迎他的时候,他把玩着手里络子,垂着头不敢看她。
邵敏并未料到是那份账目的效果,见他沉闷得仿佛脑袋上盯着一团阴云,只以为程友廉又说了他什么。略有些哭笑不得的拉了他的手,道:“外面冷。”
元清闷闷的“嗯”了一声,老老实实跟着她进屋。
邵敏拉他到暖阁里,带他坐下。奉茶时看到他手上的络子,略觉得眼熟。等发现是自己铰断的那条时,不由就有些不自在了,问道:“怎么在你手里?”
元清见邵敏盯着那条络子,反应过来就有些心慌,忙攥紧了后退道:“皇后送给朕的,当然在朕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