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疼。”她吸着鼻子，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借口着身体上的疼痛，随着眼泪一起宣泄了出来。她觉得有些丢脸，所以一直低着头。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是明白的。一直以来，她的心并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她也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好难过的？说分手的是她，就算后来道明寺找了何原滋来气她，她又有什么立场来生气难过？为了道明寺，她觉得自己都已经不像是自己了，她应该是个洒脱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但是她一直在说着，也不断跟别人强调这一点，但是她并没有真正做到。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到，所以才会不断地提醒自己。

当何原滋告诉她，道明寺下个月要订婚的事情时，她发现，自己一直在自虐。明明要分手的是她，不愿意回头的也是她，偏偏在听到他订婚的消息之后，心里泛起了隐隐的疼痛，然后疼痛蔓延，让她脑袋也跟着停摆了。她想，在她和道明寺的感情里，如果她一开始对不起道明寺，那么到现在，两个人也应该两清了。他找到了如花美眷，下个月就订婚，汪紫菱只是他生命的一个过客。同样的，从此以后，道明寺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日后想起，或许会怀念，会叹息，但是她不会再伤心再难过。她是汪紫菱，做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欲断难断的鬼样子？弄得她都差点都不认识自己了。她汪紫菱，应该是自信而又潇洒的才是。

心里想着，但是眼泪却留得更凶。

费景行看着被她长发遮住的侧颊，

他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是他想，她的脚并没有那么疼，疼得让她忍不住流泪的，或许是心。“紫菱……”他探手过去，将遮住她侧颊的头发撩起。

“别看！”她双手遮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流出。

“……”费景行的双眸微缩，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她这样，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看，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她的声音带着些懊恼，再怎么伤心再怎么难过，也不能让她的追求者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她觉得好丢脸。

汪紫菱的话让费景行一怔，然后忍不住轻笑起来，他倒是没想到，她还有心思顾及这个。他勾起嘴角，整个人探身过去，凑近她，“让我看看，嗯？我听说，美人哭起来都是一枝梨花带春雨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我的紫菱公主看着就是一个美人，哭起来肯定也不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