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道:“甄贵妃?这是三级跳啊。前年你父亲倒霉,她倒是借着东风封妃了。这才三年又册封贵妃了?三年前她是救驾有功挡在陛下面前,这又立了什么功勋?这些日子没听说哪里有动静啊?”

贾赦有些想笑,哪能年年有人逼宫呢?却是忍住了:“听敬大哥的意思,说是甄妃老蚌生珠,三十八岁高龄终于怀孕了,结果被十九皇子养得一只细犬给惊吓跌倒,流产了。

甄妃血崩,差点没救回来。

陛下在她生死存亡的当口,册封她为贵妃,以为她活不成了,不想,她又活回来了。“

十九皇子?

石梅思忖片刻,问道:“成嫔的儿子?”

贾赦道:“正是他,今年才五岁了,是陛下的老来子,说来也奇怪,人家小孩都养的小京巴,他偏生喜欢细犬,偏生陛下对这个儿子却是疼爱的紧。竟然答应了。因此闯了祸!”

老来子!

甄贵妃的孩子虽然掉了,却证明陛下雄风依然。

六十岁的人还能让女人怀孕,怪得这般兴头。

贾赦这时忽然压低声音:“我听敬大哥说,甄家那个在废太子府做庶妃的女儿暴毙了。甄家人一是上京庆贺,二是陛下开恩,让他们悄悄安葬那位死在禁所的女儿。”

石梅心中一动:“你敬大哥如何得知?”

贾赦道:“甄家上京拜访过宁府,应该是甄家人自己说的。”

又道:“敬大哥的孙子有名字了,叫蓉哥儿,半岁了,儿子还抱了抱,长得不错!就是敬大哥见不得珍儿,动辄责骂!”

石梅颔首:“你敬大哥在礼部当差,儿子却出了那样的丑事,他脸上如何挂得住,心气能好就怪了。”

贾赦说道:“敬大哥已经辞了吏部的官职了,如今在兵部挂个将军的虚职,只领俸禄不做事,成天除了去兵部点卯,就是在家合着一般文人墨客吟诗作赋。”

石梅甚是讶异:“怎么没听说呢?”

贾赦道:“敬大哥只说自己没脸,敬大嫂子三天两头生病,珍哥儿的媳妇也不是个能当家主事的,如今宁府的中馈竟然是敬大哥自己在打理。”

石梅道:“这就是媳妇没娶好的严重后果。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事,王子腾如今在京都地位如何?”

贾赦道:“他如今混得好得很,陛下动脚就有他,视察京畿,巡查仓储,哪哪儿都有他。成了香饽饽了。

儿子回去碰见他好几回,他倒是热情,说要给儿子摆酒接风,我怕吃酒误事,都推辞了。”

石梅道:“这就有些麻烦了,你二弟呀跟他媳妇过不下去了,要休妻,我好说歹说,这才拦下了。等到回京,跟王家商议吧。”

贾赦道惊讶了:“二弟一直很忍耐,怎么忽然就不能忍了?”

石梅遂把王氏出卖荣府消息的事情说了:“就在我找你们兄弟商议上京祝寿那一晚的事情,你二弟告诉了王氏,他转头就给王子腾写信,并准备用王家鸽哨,让王子腾抢在你们前头献出番薯。我怕耽搁你们的行程,就压下了没告诉你!”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