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朝英嘘了一声,说:“程青州睡着了,你别吵醒他!”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没喝醉酒似的一样正常。
高升挣开奉朝英的手,“行行行,知道了,我送你上楼。”
奉朝英却挣开高升的手,说:“我可以了,你们回去吧。”
他扶着墙壁,冲高升摆摆手。
高升十分忧心,“就你现在这样子,楼梯爬得上去吗?”
奉朝英:“可以。”
高升和江博澜对视一眼,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奉朝英等他们离开后,一直扶着墙壁的手松开,他坐到地板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喝醉,他只是喝得有点多,酒精麻痹了他的身体,他使不出力气,不对,是力气不知道该怎么使。他感觉自己的头很晕,飘乎乎的,有一种漂在水里面的错觉。
客厅里留了一盏落地灯,光线十分微弱。
奉朝英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打起精神把皮鞋脱了,没穿拖鞋,只穿着袜子往楼梯那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但走到楼梯下面时,他又忽然不想上去了。
上去,然后去见程青州吗?
这些天,他为了不让程青州担心,一直努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很多时候他都装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定地去给程青州一个未来。
他也在疑惑,在犹豫,在矛盾,在痛苦。
还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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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朝英。”程青州的声音忽然从楼梯上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