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幻觉换了个样子,像是一条蛇。
嗞开獠牙,眼眸阴冷的毒蛇。
每一片鳞片都泛着清泠泠的冷光,像宝石,亦像是随时能够刺破胸膛的锋锐匕首。
那条蛇嘶嘶吐着性子,攀附到了他的身上,一口便采上了鲜红的朱果。
嘶——
这回换到宴君安难堪了。
哪怕理论知识的确丰富,但宴君安的确不是很擅长对付这些。
年少的情思不沾染任何杂质,而后,世道艰难,他又与楚阑舟聚少离多,就更加不会考虑这个方面。此刻猝不及防,这也导致他丧失了先手权。
这是一场博弈,丧失先手权之后,他早已丧失了主动的权利。
尤其是在那双眼睛之下。
那双漂亮的,清澈的,如琉璃般几乎能照透他内心深处的眼眸。
糟糕,要被吞吃入腹了。
宴君安轻喘一声,有些狼狈地侧过了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皮肉被利齿刺入的疼痛,和逐渐弥漫上来的欲望交织在一起。
两者在那双眼眸之中逐渐混淆起来,成了一种更为难挨的东西。
——瘾。
深刻到足够刻进人的骨髓里,每时每刻,让人心甘情愿溺毙在这样的浪潮之中。
宴君安其实很擅长做伪装。
楚阑舟喜欢他的安静沉稳的模样,所以他一直都是沉静的,如空谷幽潭,举手投足间毫无偏颇,符合旁人对仙君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