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敛下眸,轻声道:“他是个好官。”

为民请命的好官。

若不是他,南江数万百姓或许活不下来,她也活不下来。

“倒是难得见妹妹为旁人说话。”

是深深审视的眼。

他并非那种轻易牵连动怒的人,此前不过是因着寻她心切,乱了方寸,也实在叫她激怒,这才说出那种偏激的话来,如今沉下心来,便万分通透明朗。

江齐言于她,实则是与旁人无异的。

她也是的确是眼里毫无波澜,“他生或死,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自己的命尚且捏在他人手里,她谁也帮不了。

不如自私一点,将自己的心封起来。

她谁也不在意。

他便没有能掌控她的把柄和软肋。

“妹妹原来并不是只对我这般无情。”

他看她冷淡至极的脸,眼里却有了些许笑意。

也起了好奇之心,挑起她的下颌,看进她的眼里,来问她,“若是今日被困牢狱的是我,妹妹会当如何?”

她没有犹豫,“若是今日牢里的是哥哥,我定当摆席庆贺,放爆燃烛来谢神明。”

“当真是个坏丫头。”

他挑眉来捏她绵软的颊,舍不得用力,只暗暗磨牙,“怎么就这么坏?竟盼不得我一点好么?”

他还记得,从前每逢年节,她也会披着银狐毛的披风,从游廊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笑意盈盈的脸,甜甜对他道:“琮之哥哥,新春安康。”

那些贺他安康的吉祥话,如今怕是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