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陈岁安躺在柔软的被子里,他突然无比怀念那双手,怀念那双隐忍的眼睛。
但他强烈的抑制住情绪,继而淡淡说:“他问我有没有遗言,他会帮我带给你。”
电话那头呼吸一滞。
“你怎么说。”
“没说什么,那时候”陈岁安艰涩滑动喉头,说:“我说没有。”
赵渡紧接着问:“现在呢?”
这个问题犹如舷窗外,淡淡的云雾缓缓地随风缭绕在耳边,似水般流动,似玉般纯净,又无声无息,云过了无痕,幽深缈茫貌。
看不见摸不着,切身又能体会得到。
陈岁安眼睫毛颤动一下,屏息答:“有。”
赵渡再没开口。
“我本身就是个暗淡无关的人,支撑身体的并非灵魂而是心中的执念。”陈岁安眼眶通红,咬着犬牙,解释也可能无济于事,但他还是想要再说一次,哪怕赵渡会更气,哪怕两人像吴克猜测的那样彻底闹掰。
谁在乎这个呢?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