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10泵生长液,快快快!!!”
无影灯下,病床之上。
陈岁安浑身赤/裸,皆被深绿色无菌布所覆盖。只是在那最致命的胸口处,无菌布被剪成圆形。那贯穿胸膛里已无心脏,密密麻麻各种型号的止血钳安放在里面,透过这个大洞,又能清楚地看见铺在病床上的那层无菌布。
而在这层布之下,体外循环的管子插在他的颈侧、大腿根,缓缓流动的猩红血液过滤、输送,仅维持着他身体机能运转。
——嘀嘀嘀的机器运转不停,一条直线的心率检测仪画面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十几分钟前就是个死人了。
但医生不敢说。
执行部轮回处要抢命,也得问问裁决团的裁决官允不允。
两分钟等待间隙里,众人默默想到,若是真的没有救治过来,哪怕陈部长灵魂脱身,他们相信裁决官也会强行逆天改命。
两人真如新闻所说,是宿敌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众人脑海沉沉升起。
不是宿敌,只剩下唯一可能。
爱人吧?
德高望重的院长在护士擦汗中,硬着头皮聊表安慰:“只要心脏打印出来,我们立刻就替陈部长做替换手术。”
多年来为大人物的医治经验告诉他,这时候他必须得说点什么,说点什么稳主局面,不然今天在场所有人可能真的要见证以冷酷无情著称的裁决官逆行倒施。
来不及换下的血衣贴在赵渡身上,勾勒出完美流畅的肌肉曲线,院长说了半天,他无动于衷。
只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紧紧锁着陈岁安。
——叮。
手环收到一条即时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