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了, 她分外想念千鹤岛, 分外想念师父。
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一想到周自渺便心痛如刀绞。
她瞭望着奔腾的海浪, 瞭望着凡间风景急速倒退。
坐在甲板之上跟着船舶起伏。
破晓之时,气候寒凉。
姜婵望着远方的景出神, 身后骤然有一席暖意袭来。
谢怀将外袍披于她身后,声音清淡:“为何坐在这里?清晨露凉。”
“你说我是不是对师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经过昨夜,姜婵面对谢怀也无芥蒂, 她皱着眉道:“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 但只要一想到师父, 便沉闷的难受, 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谢怀自然知道一切, 他望了眼隐匿于晦暗之中的罪魁祸首, 眼神凉薄。
他又宽慰道:“没有人舍得责怪你, 阿婵。”
谢怀蹲下身,凝视着姜婵的侧脸,细语柔和:“你离开千鹤岛, 是为了修仙界, 你师父明白一切, 他不会忍心责怪你的。”
“为了修仙界?”姜婵疑惑歪头,“为何这么说?修仙界这些年不是一派祥和?出了什么事吗?”
“有铉云宗的枕流仙君坐镇,谁人敢胡来?”
听她说起, 谢怀一愣:“我以为你不记得谢枕流了……”
姜婵拢了拢肩上的外衣:“为何不记得?谢仙君名震天下,谁人不知?我虽避世于千鹤岛, 但这些书上都有写的。”
听她这么说,谢怀眼神暗了暗:“那,那你怎么看他?”
谢怀喉间滞涩,小心翼翼问道:“铉云宗的谢枕流,你觉得他怎么样?”
听他这么问,姜婵有些疑惑地蹙眉,望向不远处逐渐亮起的天色,声音轻散在风中:“我觉得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