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聂冲就把碗拿来了,却是个豁了口的,林芝再看自己的这个,怕是家里唯一一个好碗都在她手上了。

半碗蛋花汤,聂冲几口就吃完了,他暗暗舔着嘴唇,明显是不顶饱。

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林芝瞧他面黄肌瘦,再看屋子里的摆设,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前世林芝没多想,现在却觉得蹊跷,聂树军能出得起两百块的彩礼,按理说不至于穷成这样才对。

“我才刚来,什么也不知道,你能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吗?”

聂冲回答的内容和林芝记忆中的差不多,聂父在家里排名老大,底下有一对兄妹,已经各自成家。

聂母一过世,大房彻底没人了,聂冲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靠二房接济,林芝又问,“刚才你说鸡蛋是婶娘给的,家里还有其他吃的吗?”

“婶娘说粮食放久了容易坏,都叫搬走了。”聂冲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娘也说过,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婶娘做的饭我也是要吃的。”

被他这么一说,林芝也记了起来,前世自己嫁过来之后,确实都是二房做的饭,当时她还觉得在这个缺衣少粮的年代,有这么慷慨的叔婶,实在是难得,原来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

情况似乎比林芝预料的复杂些,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林芝并不是一时冲动才嫁过来的,起码聂家是她能做主的地方。

“那家里的钱呢?”

“婶娘怕我乱花,说是先替我保管着,大哥看病娶老婆也是要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