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来到微微掩起的厚重的木门,心里莫名紧张,神医的卧室,她以前有次误入过,那年沙场受伤得他所救,后来去军营中他药室为了感谢他救命之恩。
谁知他药室结构复杂,她迷路进了他卧房,黑灯瞎火被椅子绊了,摔在他床上一回,他那次以为她要爬床不轨,他那时或许觉得她品行不好,愤怒地将她轰了出去。往事不堪回首。哎。
她提了口气,便抱着锦盒走了进去。
屋内,仍有些暗。
从落地窗洒进些晨曦,窗子上悬挂着清透的纱幔,他窗子外面是一处假山流水,水池子里养着许多彩色的锦鲤,正在水中游动着。
秋颜没有敢往床边看,进来后,垂首看着窗外。
沧淼则自秋颜进来,便将因宿醉而赤红的眸子锁着秋颜,她穿着黑色朝服,没了花羽的帽子被她抱在手里,项顶一个丸子发髻梳理得分外整齐,清新可爱。
“神医,我来给您送外衫。昨儿夜里洗了,已经干了。”秋颜嗅到屋内除了有他身上的药香,还有颇为浓烈的酒酿气,她察觉到他的视线自床榻那边射来,她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沧淼见她始终远远地立在那边,别开面颊不朝他看来,毕竟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她一清白的姑娘进了他屋子,不合礼教。她明显害怕,他无所忌惮,睡了就娶。只是她,顾虑多吧。
他轻声道:“昨儿我饮多了酒,腿打软,可否劳烦将军将衣服递过来。”
秋颜心中猛地一跳,便抱着锦盒往床畔走了几步,然后伸长了胳膊将盒子递给他,“给给您。”
沧淼颇为兴味地凝着她紧张的模样,倏地伸手攥住她腕子,连人带盒子拉至了自己身近,他的腿微微一收,她的腿侧便挨着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