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刚是把她弄疼了?
顾炎咬着牙根,后悔不已,把她从墙角往外拖了几步,想给她拍拍后背蹭到的墙皮,却意外发现她走路不利索。
顾炎脸色深沉,眉心紧蹙,急问:“你脚怎么了?”
何零露压根没听见他发问,正哭得专注哭得伤心,眼泪早已经攻城略地铺满巴掌小脸,尽管不停吸溜,鼻涕到底还是参与战局,晃晃悠悠越上她人中。
顾炎起初还帮她用手去擦,后来见雨量越来越大,鼻涕甚至有越过界河直冲嘴里的趋势,赶紧把她按到自己怀里,用夏常服给她堵着。
“何零露!”顾炎顿时觉得胸口一片温热,无奈地闭眼叹了口气:“你给我适可而止!”
直到这种时候,顾炎还是低不下头,试图用高压态势将何零露扑灭。但他忽视了,何零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姑娘将他一推,左右手齐齐开弓把脸擦了又擦,拿仍旧盛满液体的红眼睛上翻着直直看他,薄唇使劲扁了扁,挤出来几个字:“你还凶我。”
话音未落,泪豆子就又滚下来,有几颗甚至落在他手背上。
顾炎只觉得这泪像是打在自己心上似的,让他整个人都泡在一种咸咸湿润的环境里,所有的怒意和不满便像是被荡涤过的大地,干净得连一粒沙子都找不到。
顾炎深呼吸几口,语气已经完全软了下来:“我没凶你,就是想知道你脚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我走的时候,你去追我了,然后不小心就扭到了?”
他说着往她脚上再观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