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那条路,然后再为它编出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管你信不信,” 石若磊喉结滚动了下,松松垮垮的皮肤上颈纹格外明显。它顿了顿,“我这句劝确实是为你好。”
“我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生理和名誉双重意义上行将就木的人,没什么值得算计的了。”
“我和你外公曾经是很多年的朋友,” 石若磊的声音逐渐转为气声,变得虚而抖,“我也并不想看到他被踩进泥里。”
“但是这件事本质上不是我说了算的何况,” 石若磊自嘲地笑了一声,有几分呼吸不上来。他偏头看向闻九天,“何况如今的桐州画坛”
已经不由石若磊作主了。
闻九天脸上绷得紧紧的,双目直直地盯着前方,只有微动的唇角暴露了他的内心,“在我外公的墙里发现的那七幅画甚是诡异。如果它们在我手上,也许能就此查出什么。”
石若磊闭上了眼,未置一词。
“你之前说,你一把老骨头,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闻九天说,“我也一样。”
“什么。” 石若磊睁开眼,紧皱起眉,说话颤颤巍巍。
“我青春正好、前途无量,整个世界的光明和美好都在向我招手”闻九天伸出食指,迎着窗前,浅金色的阳光在他指尖歇脚。他端详着那曼妙的光线,忽然用力五指攥紧,转瞬之间他的掌心便空空如也,和煦温暖的太阳被永远地锁在了外面,“可我选择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