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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岹然就这么听着,没有说话。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闻九天与其说是在运营画廊,不如说是在瞎折腾。

闻九天从小就有不少奇思妙想,每天都折腾得很轰烈。

“不过我临走的时候,来了个闻九天的老师。” 任可野又道,“是个女的,好像是教闻九天跳舞的。”

傅岹然刚画了一笔轮廓,笔尖顿了下。他不经意皱起了眉,“闫飘飖?”

“对。” 任可野立刻点头,“就是姓闫来着。你认识?”

傅岹然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他嘴角动了动,“严格来说,她不是教闻九天跳舞的。”

“闻九天是腿伤了没办法跳舞后,才被送到闫飘飖手下的。闻九天的妈妈以前跟闫飘飖有些交情,想让闻九天跟着她学编舞。”

“原来是这样。” 任可野若有所悟,嘶了一声道,“那这么说,她教闻九天的时间应该也不长,怎么感觉闻九天很尊敬她的样子。”

傅岹然没再说话。他在平板上无意识地画着,速度越来越快,笔下的线条也逐渐趋于凶狠和凌厉,杂乱无章。

闫飘飖这个人,傅岹然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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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画展里人稍微多了几个,以路过的闲散市民为主。

颜料则是半桶都还没用完。尽管闻九天再三表示不会伤害到画,但大部分人对泼画仍有强烈抗拒,仅有的那几个尝试泼画的人也更像是本来就有寻衅滋事的倾向,对闻九天的主题毫无兴趣。

但在网络上,针对闻九天“泼画”事件的谩骂却如雪片般铺天盖地地舞了起来。

“你不用灰心。” 闫飘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趁闻九天闲下来时上前道,“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压抑的一头野兽,只是大部分人看不见它,更不敢让它出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