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澹这会儿又坐在了沐子芝身边。沐子芝如今懂一点规矩, 但不多。周子澹是不管规矩。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声音压得很低, 还用各种指代词。
沐子芝小声说着:“你之前不是说外事都交给你。后来他找过你麻烦没有?他最近又想找事了。”
周子澹心想果然问到了世子。世子每天要学这学那, 偶尔要去他爹学院听课, 到点要在家里用晚膳,竟总能抽出时间来折腾:“找麻烦的前提,是要能找到人。我天天在外跑呢。”
和一般沉迷赌或者色的人不同,和固定热衷念书的兄长也不同。周子澹天天往外跑,去的地方都没定数。连他爹娘都不能立刻找到他,更别提说是世子。
沐子芝微妙:“……有的时候还挺佩服你。”不算是夸奖的佩服。
周子澹低声笑起来:“我说过交给我,你放心就是。这两天写了封信刚寄出去。要是不出意外,过些时日就能送到人手里了。”
沐子芝眨眼:“什么信?寄给谁的?”
周子澹想当个惊喜,自是不会告诉沐子芝。他直接岔开了话题,说起别的:“对了,我这回聘礼里,有一样东西你肯定喜欢!”
沐子芝想胁迫周子澹把刚才的信的事说清楚,又好奇起了聘礼。她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说话非要给我留悬念?都说说清不好么!”
“那当然是……”周子澹嬉了一声,“不好!”
如此欠揍,让沐子芝微提了提自己穿着的马面裙,抬起脚上绣花的鞋往周子澹脚那边踢过去。周子澹以前是躲,今天嚣张到连躲都不躲了,反而任由沐子芝踢,还强调着:“你先听我说我送你什么啊!我可给你准备了好几个月,每回来见你都憋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