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西骅正在给鄢一岐换衣服,顺便整理床上的染了血的被子。

看到陈医生,他沉声开口:“医生,我父亲吐血了!”

陈恒锋走近,翻看鄢老太爷的眼皮,看到他眼底瞳孔渐渐溃散,冷汗都冒出来了。

老爷子已经是将死征兆。

谷坙/span几个小时之前,对方身体情况虽糟糕,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陈医生手抖了抖,哑声道:“情况有些不妙,通知三爷跟少夫人吧。”

“你说什么?!”

鄢西骅冲到陈恒锋面前,揪着他的睡衣,怒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恒锋眼皮微垂,不再开口说话。

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

鄢老太爷沉声开口:“西骅,你放开陈医生,这里是霍家!”

鄢西骅扭头去看躺在床上的老父亲:“父亲!”眼底一片赤红。

鄢老太爷脸色越加灰败,声音低不可闻:“生死有命。”

任谁面对死亡,也不可能平静。

正在商界混了大半辈子,人到老年又置身于王室贵族混得如鱼得水的老人,在面对死亡时心下也不禁惶恐不安。

身体的生机像是被人窃取,生命流逝感觉如此清晰。

鄢老太爷哑声开口:“西骅,我想再见见安瑜的孩子。”

他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小女儿,临死之前不能补偿外孙外孙女让他很是遗憾。

现在他想再看看他们,给一些补偿,即使死了下地狱也能面对小女儿。

“我去喊他们!”

鄢西骅松开陈恒锋,脚步踉跄狼狈的夺门而去。

“咚咚咚!!”

秦阮感觉刚睡没多久,就被急促地敲门声吵醒。

鄢西骅焦急带着哭喊声,从门外传入屋内:“秦阮,秦阮,你出来!”

秦阮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一动,不禁让她精致五官变得扭曲。

身内不适感袭来,异样的疼痛,也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霍云艽也醒了,听到门外的动静,双眉不悦地蹙起。

再看秦阮难看的脸色,知道她眼下难掩痛楚,他手放在秦阮的后腰上,用了些力度给她揉着缓解不适:“小心点。”

回想之前两人敦伦画面,秦阮不敢看他。

尤其是想起膝行逃离时,含泪的狼狈姿态,竟有些无地自容。

秦阮眼神乱窜,飘忽不定。

房门声再次被敲响,她视线定在被人急促敲响的房门上,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了!”

这一出声,嗓音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