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一岐摇头:“不是,他们治不了西嵘,我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临死前总要为西嵘谋出一条生路,用了些办法撬开了巫族的嘴,这才知道秦阮的存在。”

霍老太爷闻言怒极,指着鄢一岐,不顾他惨白脸色,怒吼道:“巫族都是什么人,你也敢跟他们打交道?!

这些年他们行事偏激,杀人无数,背地里搞出来的那些脏事,不要说你不知道!与财狼打交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鄢一岐老态纵生,悲戚出声:“我这一生非良善,却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比霍老太爷小几岁,却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只差棺材盖了。

霍老太爷跟霍宏兴无言,面露不忍之色。

人生有三大悲事,年幼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霍老太爷深呼一口气:“你想请阮阮出手?”

鄢一岐那双逐渐浑浊双眼,朝老友看来:“她是西嵘最后的希望。”

霍老太爷深呼一口气:“你就不怕巫族的人盯上她?阮阮如果真的是安瑜的女儿,你这是要把推进死胡同。”

“北英尔国教的大教主出手,用了秘术从巫族那窥探到秦阮的存在,他们不会知道我回到国内请那丫头帮忙。”

“还算你有点良心,这事我要先跟艽艽通气。”

“谢谢——”鄢一岐神色异常疲惫。

霍老太爷又问:“阮阮的身世要不要查?”

鄢一岐摆手,双目阖上,苍白脸上毫无血色。

他没说是拒绝霍家查,还是鄢家出手查。

过了不知道多久,鄢一岐突然出声问:“安瑜还好吗?”

“秦阮没有母亲,早些年被人贩子拐走,从小在贫民区孤儿院长大,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头……”

霍宏兴话还没说完,鄢一岐猛地睁大双眼,他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出声的人。

霍宏兴不忍对上他孤寂悲恸的脸,继续道:“她在西城为了生存差点没命,成年的时候才被秦家找回来。”

“噗!”

鄢一岐猛地张大嘴,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抖了两下。

“家主!”

“鄢叔!”

“鄢一岐!”

鄢一岐这一吐血,所有人都慌了。

霍老太爷把怀里的孩子放到沙发上,跟霍宏兴查看鄢一岐的情况。

“安瑜,安瑜……我的女儿……”

鄢一岐浑身都在颤抖,双眼瞳孔溃散无神,神态明显悲伤过度。

霍老太爷对儿子吼:“去请医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