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翻白眼:“不是生病,我跟你弟弟闹起来,太过失格把头摔破了。”她拉着隆虑公主的手,去触碰藏在乌发下的疤痕。
隆虑公主吓一跳。
“你俩小时候就爱打闹,偏偏凑成一对。”她压低声音,凑到阿娇耳边小声说:“现在不比从前,彻儿是皇帝……你啊,不能只把他当丈夫。”
这是知心话。
阿娇:“你放心,我早明白过来了。”
隆虑公主见她说起刘彻淡淡的,不像从前一般眼睛亮晶晶的像夜里的星星全落在里面,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她能看开,忧的是她肯定撞过南墙。
哎!只凭阿娇脑后的伤口,她就知道长安城一直不平静。
两人转而说起衣裳,隆虑公主问阿娇身上穿的是不是长安时兴的样式,真好看!你怎么不把图样随信送来,我启程来长安之前也好赶制一两件出出风头。
阿娇表示:新衣服,第一回 穿。你要喜欢,尺寸给我、送你两套。
隆虑公主的女儿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听两人说话,眼睛很大特别漂亮。
阿娇把她抱在膝盖上,喂她吃点心——白糖糕。大米浆发酵,本该加入白糖蒸熟,但阿娇还没把白糖弄出来,只有冰糖。蒸出来一样的雪白剔透,切成大块稍碰一下会轻轻颤动。闻着微酸泛甜,咬一口能看到蜂窝状的气孔。细细咀嚼,q弹带韧劲又不粘牙,大米发酵过的特殊口感解腻刺激食欲。
阿娇拿它当早餐,一连吃五六块还觉得不足。
送到老太太处的点心,阿娇也会往长公主府送一份。长公主并不贪口腹之欲,没觉得多好吃,但认为用来待客很不错。
阿娇其实不喜欢小孩,但闺蜜生的又是另一种生物。
不一会,大嫂窦氏领着两子一女来了。
大兄陈须的婚姻嘛,他娶的是窦氏一族悉心培养的女儿,精明能干,管事一把抓。沟通内外,孝敬父母什么的都是基本素养,最绝的是容貌美艳,八面玲珑。
可惜嫁给陈须。
凭她多美多漂亮多能干多好,都拗不过陈须不喜欢自己的媳妇。
夫妻俩成亲多年,膝下二子一女全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好在窦氏也不觉得日子非得指望着男人过,堂邑侯府叫她管得密不透风,倒像是现任的堂邑侯陈午和未来的堂邑侯陈须都在她手底下讨饭吃一样。
想到这里,阿娇问:“大嫂,爹来赴宴吗?”
堂邑侯府连条狗摇一摇尾巴,窦氏都知道一共摇了几下,对公公的行踪自然掌握得一清二楚。
果然,窦氏抿嘴一笑:“侯爷郊外秋狝,两日前就住庄子上去了。恐怕赶不回来。”
阿娇:“……”
行吧!长安城里也没人不晓得窦太主夫妻俩感情破裂了。
一刻钟后,大兄陈须携同弟弟前来。一路上,他大谈特谈自己的“种田经”,听得陈蟜满脸囧然。这就很让人迷茫,种出青菜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等等,话说大兄你的爱好不是人妇吗?怎么变成种地,跨度有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