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点儿——挑战他的自制力罢了。
这时候闻夕迟已经忘了考虑元初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后会不会觉得难看的事。
元初见闻夕迟确实不像疼的样子,便一狠心,动作麻利地剪断了所有的纱布。
纱布被鲜血浸透,凝固的鲜血和伤口上的血痂长在一起,她一点一点揭开被鲜血染红的纱布,闻夕迟的胸膛上有三道平行的狰狞的伤口映入元初的眼底,这三道伤口贯穿了整个胸膛,不像是利器所为,倒像是什么野兽的爪子,两头浅,中间深,皮肉外翻,靠近心脏的那一处位置更是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狰狞。
若是这道伤口再深一些,便能穿过他的胸膛,将闻夕迟的心脏撕碎,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是多么惊险。
元初垂下眸,抿了抿唇,表现得意外镇定,她取了张帕子,沾了温水,一点一点擦拭着他伤口附近的血痕。
一盆温水被帕子染红,闻夕迟血肉模糊的胸膛终于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
除了那三道最严重的伤口,闻夕迟的身上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点意境结痂,而有的看起来像是结痂之后因为剧烈的活动而造成二次开裂,以闻夕迟的身体素质,这些伤口到了如今还能留下痕迹,当时的伤势定然不会轻。
元初此时回想起来,才能在这几天的相处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他夜里来和我说话的时候总不点灯,离着她至少有一丈远……
她如果能够细心一点,早该发现闻夕迟的不对的。
闻夕迟小心翼翼地看着元初的脸色,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生气自己瞒着她,上一次她才因为他瞒着她去天界的事生了气,如今又被她发现瞒着受伤的事。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闻夕迟低着头,主动向元初认错,“初初,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受伤的事……”
“上药呢,别说话,”元初打断他,嗓音带着些许涩意:“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受伤了,需要上药。”
元初没想到闻夕迟都伤成这样了,考虑的竟然是他不该瞒着她这事,元初之前只是生气他什么都不和他商量,又不是掌控欲强到什么事都要闻夕迟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她听:她没有那么闲。
情侣之间有些无关痛痒的小秘密这很正常,闻夕迟受了伤不想告诉她,元初并没有因此生气,她更多地是觉得心疼,以及对天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