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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雨一怔,狂喜,手舞足蹈,就是连不远处正在河边饮水的马儿也似是能够感受到他的快乐,可是狂喜之余,他忽然有一种无名的恐惧,急追黑衣人,口中喊道:“师傅!师傅!紫云她现在在哪里?”

……

‘赛江南’酒楼的火势终于一点一点小了下去,围观的人们已经渐渐散去,伏在燕无双肩头的紫云缓缓站直了身子,仰起脸,看着燕无双的眼,道:“姐姐!我想进去看看!”

燕无双看了一眼任飘萍,这才对紫云说道:“好啊!姐姐陪着你!”筱矝忙道:“等等我!我也去!”

任飘萍淡笑道:“你们去吧!我就留在这里,留意尸体的特征。”

燕无双三人走进的‘赛江南’酒楼已是一片灰烬,未燃尽的木头还在吞吐着将熄的火焰,四下还时不时地噼里啪啦地迸射一些突然一闪即灭的火星。燕无双和筱矝一左一右护在紫云的左右,生怕她磕了绊了什么的。紫云仔细的查看着每一处,每一具尸骸,每一次的否定都是一次狂喜。

三女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每一具尸体被烧得焦黑焦黑的,间或露出森森白骨,空气中散发着刺鼻难闻的尸体被烧焦的味道,三人俱是捂着鼻子在其间穿梭,有着身孕的紫云三番五次忍不住呕吐。

夏日的夜里,中卫城的人们还没有睡,三三两两的还在轻摇着扇子坐在院子中的小凳上纳凉,‘赛江南’门前的街道两旁依然摆着小摊儿的、有气无力吆喝的、喝着小酒的、高声划拳的,小孩三五成群地追打着、嬉闹着,流萤飞虫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静坐于马上的任飘萍在这陌生街道里多少显得有些寂寞,眼前一片黑暗中突兀地跳出一个面庞似是清晰又模糊的女子的面庞,那女子正自贺兰山巴音笋布尔峰决绝的跳下悬崖……不禁摸向左肩上的那一片状如马蹄的血红胎记,忽又自嘲一笑,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本以为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不成想自己也是一个俗人!

思忖间,任飘萍已听到筱矝的声音,道:“任大哥,你还好吗?”

任飘萍苦笑道:“还好。”

燕无双已是说道:“哼!你当然好了,你一定是早就知道常公子不在里边,故意让我们遭罪,你自己却在外边一个人明月清风的自在!”

适逢此时,紫云又在呕吐。

任飘萍一听燕无双的话音,便已知道常小雨他们定是安然无恙,不禁乐了,道:“看来小常他们不在里面,这小子,回头看我不收拾他,竟是还得紫云遭这么大的罪!”

三女忽然无语,一丝不祥抹过,任飘萍道:“说吧,难前辈和刘兄弟呢?”

筱矝、燕无双和紫云三人俱是低头,眼睛却上瞟彼此,各自沉默不语。最终还是筱矝站了出来,走至‘祥云’马前,清了清嗓子,道:“里面共有五具尸体,均是男性,第一具右手紧握长弓金箭,胸骨正中处断裂,快刀所致,刀痕齐整平滑,一刀致命,第二具胸廓整体塌陷,同样长弓金箭在握,不同的是弓箭镶嵌在胸骨中,其左胸骨处有明显重力打击痕迹,至于第三具更惨,此人从头到脚被极快的道一劈为二,手中紧握一把弯刀,从骨质疏密的情况来看,定是位老者,”说至此,任飘萍忽然问道:“这位老者可是少了一只耳朵?”